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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老爺跟少爺的安全才是最緊要的!快!馬上去看看!全部!”我大聲疾呼。
保鏢們都緊張萬分,面面相覷了幾秒,交換了眼神後,認為我說的不無道理,通通往住院大樓奔去。
我背過身,和他們背道而馳。
原來剛才真的是最後一眼了……心如刀絞的滋味是這樣難受啊。
卓遠,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哪怕幸福時光它短暫的如同煙花。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哪怕有很多可能只是你慣用的花花公子玩女人的招數。我愛你,再見了……
謝謝小右,你最終還是幫了我,救了我,原諒我今生無以為報了。
我的眼淚在轉身的時候早就流光了。
離開上海時,整個上海的上空是灰濛濛的,沙霧瀰漫的天空下低壓的氣流讓人喘不上氣,它壓抑的像個牢籠,而我終於要展翅飛出。灰色的天空也像一面巨大的背景牆,時光將我離開的背影定格住,終有一日再憶起此畫面時,只不過是如同看見了一張從黑白報紙上剪裁下來的一張黑白無聲的照片一樣無感,報紙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與我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44彈指驚春去
1936年初夏。
我準備了足夠的資金,卓遠平時給的零花錢我一分都沒花,都放在我的包包裡,因為早就預備著要離開,那天離開時我便都帶了出來。只要保持正常開銷,能保證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所以單親媽媽孤苦伶仃,在萬分艱苦的情況下邊辛苦賺錢養活自己和孩子,邊堅強活下去的苦情戲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我沒有聽小右的話去大同,既然離開了,就不會再回去。當然我也沒笨到矯情地登上一輛火車便開始一場說走就走的逃命,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我得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考慮。日本人在中國已經打穿了一片天,於是我替我的孩子選擇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孩子的出生會是一大筆支出,到了福建安定下來,我就找些手工活,安心的待產迎接我生命裡最期盼的陽光。
我的到來讓新鄰居們議論紛紛,不過活在亂世,總有人來,總有人死,大家對生死都看得極為尋常,何況只是多了個人。那些婦人們說了幾天沒了新鮮感就不會再談論。
此處暫時還未有日本鬼子來騷擾,相當平靜安寧,我指不定要在此地呆多久,和街坊四鄰打好關係是必須的,否則日後她們看到我憑空逐漸大起來的肚子一定又是閒話一堆。我一有空就和她們扯扯話癆,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也聊得不亦樂乎。還多了些意外收穫,她們聽說我全家人都被日本人殘忍地殺害了,一個人大著肚子逃難到此處無不咬牙切齒地痛罵日本人,並對我持有深深的同情心,所以她們還真的給我找了可以在家裡手工製作的工作——縫鞋墊。這真是意外之財,我不僅能賺點小費還能打發無聊的時光。
我在街坊鄰居的眼裡是可憐的、弱小的、沒有人能對我產生敵意。
我告訴他們的是事實,不過只是一部分的事實。日本人殺光了我全家人,可我的丈夫還活著,只不過形同虛設,他死在我的生活裡,活在我的心裡。若他們知道他們辛辛苦苦幫助他們所謂的“可憐人”其實腰纏萬貫,會不會拍死我?她們一定會質問我: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直到有一天,隔壁的王大媽拿著一份報紙來敲我家大門,我挺著大肚子給她開了門,只見她看了看報紙又看看我,不解地說:“陳小姐,你看這報紙上的人像不像你?”
我接過報紙掃了一眼,只有一眼,再也移不開我的眼睛。
報紙上的女子笑靨如花,她坐在學校的課桌椅上,鏡頭捕捉了她不經意抬頭的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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