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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卻問道:“雁兒,你過得好嗎?”
顧雁歌一怔,人人不都道她過得好嗎,這個人怎麼這麼問,近來刻意地和謝君瑞同進同出,連太子和諸皇子們都覺得她日子過得不錯了,蕭永夜竟然還會問她過得好不好?
蕭永夜把迎風吹亂了的衣帶往身後帶了一手,正巧見顧雁歌疑惑地瞧過來,便道:“雁兒的眼睛,騙不了人。”
顧雁歌徹底傻了眼,蕭永夜的眼神兒也太過銳利了些,低頭一笑,看著船下碧波盪漾,映著自己那般燦爛的臉,又不由得側過頭去,看著另一頭蕭永夜的倒影,在搖晃不定的船上,竟然如山如嶽一般沉穩從容。
“蕭將軍,你為這天下,為這世間的百姓而戰,你覺得快意嗎?”
蕭永夜皺眉沉思著,這個問題他似乎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初時只是男兒天性,而後再談什麼為國為家,為江山社稷也只是軍人之職責罷了。與在朝中官居高位互為猜忌相比,沙場上全憑血性,生死相交,何其快意的人生。”
顧雁歌原以為會聽到壯語毫言,卻沒想到聽到的只是職責二字,但最後一句卻透灑脫奔放,顧雁歌擰頭看著蕭永夜,笑道:“我本以為蕭將軍會說,為家國天下、為黎民百姓,願固守邊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卻沒想到,蕭將軍說得這麼簡單輕巧。”
蕭永夜聽得一笑道:“雁兒的這句話,卻是形容王爺的,王爺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自請陳軍邊關。雁兒,他是個英雄,只是英雄有英雄的無奈,試著原諒他!”
顧雁歌心裡淡炎一酸,恪親王……那個已經靈魂遠去的英雄,現在讓她這個見都沒見過的人,好生感念。想必原主也早已諒解了,只是慣驕傲,拉下臉皮來而已,想著便同樣一笑以回,道:“已經原諒了,有這樣一個英偉無敵的父親,非家之幸,卻是國之福,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才懂得有國才有家,父王一直用他獨有的方式,守護著我和母親。倒是我從前一直太小女兒氣,總是不理解,讓父王為我傷神了。”
蕭永夜伸手想拍拍顧雁歌的肩,卻停在了半空中,僵硬地收了回來,這個女子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肆意親近的小小姑娘了。只是這一時間的變化,竟讓他感如同回到了從前,顧雁歌還是那個小小的,愛纏在他身後的小姑娘。蕭永夜收回手來袖手而立,訕訕地笑道:“雁兒經事了……”
話雖短,義卻深,回味起來還是聽出了幾分無奈……顧雁歌只回了一笑,再相望竟不知該如何言語。好在這時船也靠了岸、太子招呼著大家一塊兒回家,顧雁歌才發現謝君瑞和江杏雨不見了,看來真是被那些親貴子弟們給好生為難了,想到這兒顧雁歌抿著嘴一笑,開始有幾分期待著是什麼一場苦情戲文了。
第四十章 杏花又殘
公主們拉著顧雁歌去用過了午膳,到午休時才各自歇息去了,顧雁歌帶著丫頭沿著柳絲低垂的小徑一路回院裡去。扶疏和淨竹說著上午發生的事兒,顧雁歌聽著,偶爾回應一兩聲兒,低低的斂著眉,卻在想著該怎麼一勞永逸,至好是讓那二位,再也不要來打擾著她。
院子在山茶林深處,此時的山茶樹正開著花,一簇簇紅紅豔豔地開在青瓦朱簷之下,顧雁歌在樹下站了一站,仰面看著紅紅的花朵,風一來枝葉輕輕搖曳著,卻半點不顯嬌柔,反是愈發嬌豔。再低頭一看,草地上的無名小花兒,在風中瑟瑟抖著,那般的嬌弱惹人。
“我像這樹花麼?”顧雁歌淺著著問扶疏,扶疏有些愕然地點了點頭。
顧雁歌一笑,她卻是不敢自比這樹紅燦的花朵,只覺得江杏雨就是樹下小小的花兒。但,小花亦有小花的智慧,伏低身姿貼在地面上,柔弱無骨地隨風搖擺,不僅惹人憐,也能活得好。而山茶一樣好養活,什麼樣的土地都能開得好,任是雨打風折也不改其燦爛,只是從來不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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