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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早已猜到,若是驛館的官員與人勾結,絕不會選這個方式動手,得知此事並不意外,「審的如何。」
「有兩個咬碎了齒縫的毒藥自盡了,剩下的都被卸了下巴,都是不怕死的,恐怕沒這麼容易招。」
「不怕死的人,也該怕疼,一寸寸的斷骨,繼續審。」
其實是誰不想讓他回京,他心中都有數,不外乎他那幾個好弟弟,只是他們給他送了份大禮,他又如何能不還呢。
那一夜,整個驛館都被猙獰的哭喊聲所籠罩著,無人敢入眠,唯有秦歡睡得香甜,還做了整宿的美夢。
隔日清早,秦歡是在屋外的吵嚷聲中醒來的。
驛館背後便是鎮子的市坊,入了臘月,開市的時間便提早了,從早到晚都熱鬧的很。
秦歡自小在桃花塢長大,一年到頭也沒幾次機會去鎮上,這幾日都在趕路也沒機會入城過鎮,今日可算是讓她瞧到新鮮了。
婢女剛為她換好衣裳,她就等不及的跳上小板凳推開了窗牖,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過往的行人和各式各樣的小玩意,怎麼都看不夠。
直到同福來喊她用早膳,才不舍的從凳子上下來,剛走到樓梯處,她一眼就看見了堂上坐著的身影。
秦歡忍不住的揉了揉眼睛,驚喜的發現真的是舅舅,舅舅好似有忙不完的事,即便兩人一路同行,她也沒多少機會與他用膳。
這會看到他,秦歡便像小鳥雀歡快的朝他奔去。
等到了沈鶴之的身旁,她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她疑惑的看著四周,昨晚危險的記憶冒了出來,可這會大堂內明亮整潔,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難道昨晚發生的都是她的夢嗎?
秦歡下意識的扯了扯沈鶴之的衣袖,等他墨色的眼睛看過來,心裡的那些害怕,又突然消失了。
舅舅這麼厲害,只要有舅舅在,不管是不是夢,她都不怕。
沈鶴之側頭正好對上了秦歡那雙亮晶晶的眼,明亮純澈,不知怎麼記起了昨夜她撲過來的模樣,也是如此的純粹。
他面不改色地將袖子從她手中解救出來,「坐下,說話,你昨晚不是會說了。」
秦歡看著空了的手掌,歪著腦袋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說話?說什麼話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許久後,沈鶴之才確定她的病並沒好。昨晚或許只是個意外,又或許是他聽錯了,正好婢女將早膳擺好,便收回了目光,手指輕點了兩下桌案,「沒什麼,吃飯。」
秦歡和所有的小孩一樣,吃東西又慢又認真,偶爾嘗到吃不慣的還會渾身激靈,可又不敢吐掉,只能把小臉皺成小包子,努力的嚥下去。若是喜歡的,小表情則是滿足又享受。
沈鶴之則不同,他做什麼事都是乾淨利落的。
等他用完早膳開始看京中送出的訊息時,秦歡還捧著她的小金碗,將腮幫子吃的鼓鼓的,連腦袋都沒空抬。
「殿下,已經將此事告知了順天府,想必很快就會有官差來接管此案。」交給了應天府也就意味著告訴了皇上,這便不再是件小事。
沈鶴之看著手中的信函,面色如常的嗯了聲,既然有人不想他順利回宮,嫌自己的日子太過安逸,那便如他們所願,看這鬧劇如何收場。
「秦家可有訊息。」
「殿下放心,昨日就差人去知會秦大人了,今日便會來迎小小姐回府。」
沈鶴之連日來陰厲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和緩之色,剛要說什麼,就聽同福有些猶豫的道:「只是奴才聽到了些不好的傳言。」
「說。」
「秦家前兩日出了個笑話,秦大人在外養了個外室的事被秦夫人知道了,據說那外室還生了個女兒,秦夫人知道後自是不肯讓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