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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這麼大還沒叫過我一聲媽媽,唉!”
“也沒辦法,總不能告訴他你是他親媽吧?”這是姑姑的聲音。
“我就是覺得可惜,如果他在我身邊長大多好。”
林放以為是姑姑和哪個離了婚的同事隨便聊天,手舉起來正要敲卻被一句話嚇得沒了動作。
姑姑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這是你自己選的,我當年勸你自己生下他你執意不肯,非要放到盛錦芳肚子裡,我知道你要幹什麼,等盛錦芳發現了好逼他們離婚,現在怎麼樣,他們是離了,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也離了,可我哥還一門心思想著復婚呢。”
林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層樓的,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太平間裡,周圍都是冷庫,一點聲息也沒有。
原來爸媽離婚是因為我,林放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爸爸媽媽都知道了,只有他矇在鼓裡。妹妹也知道麼?
應該不知道吧?對,不知道,夏夏那麼單純肯定不知道。
林放忽然恨起了這個世界,他構築的幸福前景一下子都成了泡影,他竟然是這麼不堪的身份,他是一個女人破壞別人家庭的工具。
他恨那個女人。
他想過種種報復的方法,可最終他放棄了。
他不是高尚,他只是想繼續做媽媽的兒子、妹妹的哥哥,如果媽媽不說破的話他也可以繼續裝作很幸福。
林放沒有找爸爸去確定,他只想自己弄清楚這件事。他開始觀察姑姑,終於有一天看見那女人又來了。
那女人與他走對面,眼睛裡是震驚和欲說還休,林放裝作沒看見過去了。
機會終於給他等到了,他拿到了那女人的血痕樣本,將自己的手指割開一道,看著血滴在紙巾上他還是很害怕的,他怕這兩塊紙巾上的血會宣佈可怕的後果。
找了外地的一個DNA檢測機構快遞傳送出去,林放開始忐忑不安。
盛夏在遙遠的重慶都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影片的時候盛夏讓他湊近點,仔細看了一遍就說他不對勁兒,一點笑意都沒有。
林放說他明明笑了。
盛夏在攝像頭前撇嘴:笑得那麼假也叫笑啊?
沒錯,他是自嘲的笑。真可笑,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媽媽。
他是鳩佔鵲巢。
結果寄回來了,林放開啟快遞信封時手是抖的,不可抑止。
拆開看了,半晌他木然地將那診斷結果撕得粉碎衝進了馬桶。
放假了,林放猶豫著要不要去重慶,他很想念妹妹,可現在他覺得無顏見她,她小時候遭受的那些是他帶來的,如果沒有他爸爸媽媽妹妹一家三口還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盛夏打電話給他,故意用了可憐兮兮的口吻說自己做功課好辛苦,做飯好辛苦,洗衣服好辛苦,自己去醫院也好辛苦。
林放心軟了,放假第二天就飛去了重慶。
盛夏揹著書包在機場接機,遠遠看見小小個子踮著腳往這邊望林放忽然覺得有點陌生,這個是他妹妹?她怎麼都長這麼大了?
盛夏跟往常一樣一把抱住他胳膊:“林放,我考試進了前三名。”
“才高二。”林放也如同以往一般揉揉她的短頭髮:“謙虛才使人進步。”
“林放你可以說話不這麼直白麼?你可以學點鼓勵教育麼?我考個前三名我容易麼我。”盛夏翻白眼。
“補課麼?”林放問,無視盛夏的囉哩巴索。
“不補那還是萬惡的高中麼?”盛夏說道。她都快忘了放假的滋味了。
“嗯,回頭我把高三的課程給你輔導完。”林放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