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3/5 頁)

小白走得那麼近，難道葉楓真的不知道小白是雷代的人嗎？

事情很快說定了，他們並不是飛機直達，而是改成了水道，金三角現在正在禁嚴中，直升飛機反而會受到層層盤問，走水道更容易一些。

直到登上了快艇，麥影西都沒有從雷皓天的高效率裡回過神來，先是開車到機場，然後，坐飛機到碼頭，然後，上快艇，全部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才幾個小時，他們上船的時候，回頭望過去，岸上燈火通明，正是華燈初上的時辰。

這個時間，璇璣應該已經回去了，顧延卿也是，他大概也回去了。杜若肯定還在醫院，錦夜今天一定會守在醫院裡，B市一片寧和，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晚風習習，站在船頭上，麥影西忽而覺得有點冷。

雷皓天站在那一頭抽菸，他並不怎麼和麥影西親近，只是，見她瑟縮了一下，他還是信手解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到麥影西的後面，很紳士地為她披上。

“我們可能要在海上行駛兩天，後天一早登陸，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不暈船吧？”

麥影西搖頭。

“那就好。”雷皓天淡淡地應完，將剩下沒有抽完的煙摁滅，就要獨自轉身回船艙。

麥影西卻在此時叫住了他，“皓天，你這次去，是不是仍然要對付雷代？”

“你只管跟著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問，也不要多管，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半分好處。”雷皓天並沒有直接回答，英俊的臉上劃過一絲戒備與冷漠。

麥影西低下頭，沉吟著。

他以為她會生氣，畢竟，自己這樣好不解釋地將她帶了來，卻始終不肯給她一個正面的說法，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鬱結吧。

他正想試圖安慰一兩句，麥影西卻在此時抬起頭來，她的臉上，竟然是帶著笑的，顯然，對於雷皓天方才的話，她並沒有往心裡去。

“晚上的大海真美。”她突然轉開話題。

雷皓天怔了怔，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沿岸是一排節次鱗比的房屋，每一盞燈後面，都有一戶人家，燈光映在水面上，如銀龍一樣，星星點點，一直蜿蜒到天邊，而更遠的地方，海水被星空對映著，呈現出深藍的色彩，確實很美，美得不像凡間，總會讓人去聯想一些永恆的東西，譬如宇宙，譬如美，譬如永遠。

“是很美。”他應允著，隨她一樣，將雙臂枕在欄杆上，閒閒地看著遠處。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聽到陣陣的海浪聲，如情人耳邊的私語，一點一點，慢慢地襲來。

“做個遊戲吧。”她突然開口道。

雷皓天轉眸，探尋地望著她。

麥影西直視著前方，微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屏住呼吸，然後，我叫一二三，再一起呼吸，好不好？”

雷皓天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過，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他還是應允了。

“現在開始。”她說。

他下意識地屏住了氣息。

“一——”

“二——”

“三——”

三聲拖成的數字響過，雷皓天與麥影西同時鬆了一口氣，他正想問她此舉的意義，麥影西已經轉過頭，很歡快地看著他，道：“從電影裡學來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能一起呼吸了。那麼，晚安。”

從此以後，擁有了同樣頻率的呼吸，當她呼氣的時候，她知道，他也在呼氣。

這種牽絆，實在很奇妙。

雷皓天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她已經轉身跑進了船艙，他留在外面，一面看著夜景，一面回味著她的話，忽然間，明明在平時被自己忽略的呼吸，突然變得重要起來，好像每一次呼吸，都多了一份別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