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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她笑了笑轉身走進濃霧裡了。
這個夢沒頭沒腦,他迷信地去查周公解夢,答案也是沒頭沒腦的。
下午有朋友夫婦約他去釣魚,他躺在皮艇上與朋友閒聊著等魚咬鉤,不知怎麼打,就睡著了。夢裡他看見一條銀白色的發光的魚從遠處游過來,他跳下水把那條魚抱了個滿懷。他正要跟朋友炫耀自己抓到一條奇特美麗的魚,那魚卻在他懷裡睜開了眼睛,懷裡膩滑柔軟變成了苗桐的臉,張口便說,惜言,你要保重啊。
他一下子就驚醒了,朋友交道,惜言,你的魚咬鉤了!
出事那天從早上開始天氣就是陰沉沉的,雲越積越厚,眼看就要下大雨。第二節課後周明亮清點學生人數發現九歲的扎西不見了。扎西每天來上學都把他養的三頭羊栓到學校後面的山坡上,綁著長長的繩子,放學時羊也吃飽了,正好牽回家,他養的那頭藏獒會盡忠職守地看守著。
天邊陰沉沉得好似黃昏,一絲風都沒有,這個月來支教的老師是兩個民族大學的男研究生,但是他們剛醒來對附近地形不熟悉。廚房每逢下大雨都會漏雨,周明亮要組織他們一起把大塊的塑膠布蓋屋頂。
苗桐拿了雨衣和手電筒說:“我去找小扎西,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她出去十幾分鍾後大雨將至,雨整整下了兩個小時,雨停後,他們從一棵倒進江中的老樹上找到了她。她半個身子泡在水裡,枯枝支撐著她的身體,身體沒有明顯傷痕,失溫加上肺部嗆水感染,人昏迷不醒,入夜後高燒不退。
周明亮看情形不對,馬上打電話給卓月說明情況,卓月的父親當即找到自己在拉薩的老戰友安排軍用直升機進墨脫救援。卓月通知了劉錦之,他們第二天中午趕到拉薩軍區總醫院,苗桐還在搶救中,病危通知書已經下了幾次。
來之前卓月想過最嚴重的情況,摔斷條腿或者肺炎,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是糟糕到這種地步。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要哭出來,對著狼狽不堪的周明亮問:“周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到了病危的地步呢?”
事已如此,無論是自責或後悔都已於事無補,周明亮竟是三人中最冷靜的,得知這個戴著眼鏡面色灰敗的男人是白惜言的秘書後便問:“苗桐的事情有沒有通知白先生?”
劉錦之立刻搖頭:“不能讓他知道!”
周明亮愣住了:“為什麼?要是苗桐就這麼走了,難道連最後一面都不讓他見嗎?”
劉錦之繃住嘴唇,眼圈紅了:“從今年過了年之後……惜言的身體就很不好……又開始重新做透析了……他知道了,絕對會受不了的……”
“你能瞞他一輩子嗎?要是不能的話,能瞞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沒那麼久吧!要是他知道苗桐走了,自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難道想讓他把遺憾留到棺材裡?”周明亮瞪著眼,目色赤紅,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我見過白先生,我相信他一定希望苗桐出事時第一時間到她身邊,而苗桐就算要走了,也希望能再看他一眼。如果是你的愛人生命垂危,你想怎麼做?”
很久之前他也有個很愛的女人,當時他恨不得隨她走了,她走後,他的世界滿目瘡痍。如果有人瞞著他的話,他大概會殺掉那個人。
卓月說:“小桐會想見他的,劉秘書,她好不容易有了見他的理由了。”
古往今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養育之恩湧泉相報。無效小說裡認賊作父的人都是手刃賊人為父母報仇,養育之恩多是勝不過生育之恩,否則就是天理不容的。
苗桐畫地為牢,將自己囚禁,期限是肉身消亡之時。
在卓月看來這麼不幸的小徒弟,卻用溫柔堅定的語氣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說,師父只要你想要你就能得到的。這樣總是把臉超像光明的人,不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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