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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鼻子一酸,才止住的眼淚又出來了,像小時候一樣,埋在他的膝蓋裡抽噎。
“皇阿瑪,兒臣好累。可是兒臣誰都不能說,誰都不能依靠。可以說,可以依靠的,都離開兒臣了。而且,都是兒臣自己逼迫的。”
他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撫摸我的頭,嘆息道:“老三,這都是造化弄人。”
我淚眼婆娑的搖頭:“不是造化,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他猶豫了一會,伸出手來為我揩淚,他的手溫暖的叫人安心。
我握著他的手,按在臉頰上不松。
他像被毒蛇咬了似地站起來,狠狠將手抽回去。
指著門說:“滾!滾起來!滾回去做你的皇帝!你在寡人這裡哭什麼!你以為寡人會原諒你嗎?滾!快滾!”
“兒臣不走。”我縮成一團,彆扭的坐在地上。
他提起我的領子,要往門口推搡。
我站起來,腳立不穩,他拽著我,被我一帶,兩人一下子倒在炕上。夏天沒墊什麼褥子,咚的一響,我的腦袋撞得發昏,肋骨又被他壓了,疼得縮成一團。
“老三!老三!”他拍我的臉,摸摸腦袋,沒流血,“骨頭斷了沒?”
我咬著牙說:“好像沒事,您給兒臣揉揉,一會就不疼了。”
他真個兒把手伸過來,我覺得骨頭不疼了,倒是心癢癢。
“皇阿瑪,”我賴在塌上說,“兒臣今天好累,腦袋又暈又疼,還想吐。讓兒臣在這裡睡一晚吧。”
他不說話。
我抓住他的手,再度放在臉上蹭。他的動作變得僵硬。
“皇阿瑪。”我委屈的喊道。
他色厲內荏的說:“算了,你滿身的酒氣,就留你一晚上。只是,明早別讓寡人見到你!”
“皇阿瑪最好了。”我紅著眼睛說。忍疼蹬掉靴子,在竹枕上躺好。
他沒好氣道:“老三,滾起來,你衣服都不脫,就這麼睡?”
我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兒臣不會脫。”
他黑著臉給我解盤扣。脫掉龍袍,我覺得舒服多了。不過腦袋還是迷濛著,我伸個懶腰,撲到他身上,抱著他在塌上滾了幾圈。
等我停下來,他的臉更黑了,揪著我的領子問:“老三,你幾歲了?”
他聲音一大,我的眼淚又出來了。
我怯懦的說:“兒臣,兒臣今年……嗯……對了,二十。”
“寡人怎麼覺得你才五歲。”他腦袋上青筋突突的跳,又打不得罵不得,無可奈何的放開我。
我滾到他身上,壓著他說:“皇阿瑪,皇阿瑪,皇阿瑪。”淚珠子滴在他臉上,笑得很開心。
“滾下去!”他瞪我。
我胳膊肘撐在他兩側,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他一下。
他睜大眼睛,楞了瞬間,猛的把我推下身。我不屈不撓的滾回去。喝醉的人力氣比平時大的多,他根本扯不開我。
“皇阿瑪。”我親過他的額頭。
“皇阿瑪。”接著是眼簾。
“皇阿瑪。”再往下是鼻子。
“皇阿瑪。”最後是唇尖。
“皇阿瑪,兒臣最喜歡你了。”我將他的指尖放進口中含著,接著按進中衣,從肩頭的箭痕,到滾落山崖時樹枝掛出的血槽,一直貼到下腹的傷疤。
他滾燙的手一顫,被我死死拉著,他無奈的撫摸下來,繼而試探似地點觸,最後貼上整個手掌,輕柔的撫慰,輕柔的彷彿我真個是小孩子似的。
“皇阿瑪也喜歡兒臣吧。”我跪起來,手掌撐在他兩側,俯下身看進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複雜隱忍,掙扎與不捨並存。
我不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