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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的了？”采薇頭一個先跳了起來，她昨兒還去賀過瓊珠，那會兒瓊玉便不在，說是屋子裡頭東西堆的多，連她的床上都叫堆滿了，她便跟卷碧凝紅兩個睡了一個屋，把大屋子留給了瓊珠一個，讓她好安心備嫁。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采菽灌了半杯茶，也顧不得冷熱了，外頭還下雪，她卻跑得一身汗，幾個丫頭圍了她，采薇一把扯了她的袖子：“到底是什麼事兒？”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我……我姐姐說，這兩日瓊珠姐姐夜裡頭常悶在被子裡哭。”采菽自來不多口舌，明沅屋裡的事兒不往外說，卷碧告訴她的話尋常也不說出來，這會兒說得這一句，才還吵吵嚷嚷的屋子立時安靜下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連明沅都給怔住了，吸一口氣問道：“人呢？人怎麼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采菽垂了頭，這事兒原來也瞞不住：“說是叫人來抬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屋裡又是一陣靜默，人便是此時沒事，瞧著也沒幾日的活頭了，卷碧哭的淚人一般，原是她跟凝紅兩個發覺了的，說這幾日瓊玉一向吃不下飯，只當是身上不好，瓊珠備嫁，紀氏又忙著三月三，前頭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哪裡還顧得上她。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還往前頭藥房裡給她抓過一帖藥，小丫頭煎了一碗給她吃，說是吃了之後悶頭睡了發發汗，哪知道擺了夜飯回來就不見了，等找著人，已經嗆了水，撈上來倒是有氣兒的，可也是面如金紙無力迴天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連鋪蓋跟隨身衣裳都叫卷碧理出來，這事兒原該是瓊珠來做，可她卻悶了頭在床上不起來，別個當她心裡不好受，瓊玉一向跟她一個屋的，她要辦喜事，瓊玉人卻沒了，還是凝紅跟卷碧給翻了衣服出來，紀氏指了兩個年老的婆子給瓊玉換過衣裳。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這自然不光是換一身衣裳了，那兩個婆子還把瓊玉身上驗了一回，人還有氣兒呢，先當作死人看待了，先是看皮子破不破，再去看下身，確是處子才鬆一口氣。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這兩個婆子也是穩妥人，到這會兒了，不穩妥也不行，叫她們來收拾，還能收拾什麼，等會兒報上去便她們不說太太也是要問的，這會兒瞧真了，蓮瓣未開花心未分，確是處子。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這兩個心裡倒先鬆了一口氣兒，若差著些，後頭還不知道有多少醃髒事兒，到這兒截住了，把事兒圓過去也就罷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原就是怕她自個兒尋了短的，萬幸身子清清白白，瓊玉人還沒走，先遭了這一回罪，只她昏迷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叫人這麼擺弄，兩個婆子給她換了乾淨衣裳，這才往紀氏跟前回報。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紀氏自來沒有生過這樣大的氣，扶著額頭半晌長出一口氣，也不想再深究了，只說她這是腳滑了跌下去的，罰了看園子的婆子，又給瓊玉預備賠送的衣服，還賜下去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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