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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沅進學頭一日，宋先生就先教了這一首九歌。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元貴妃聽見了又似不曾聽見，還是懶怠說話的樣子，卻是一吸一呼間全是這個女人的香味，明沅忽的聽見她輕笑一聲，比那簷角的金玉還更脆嫩：“你怎麼不敢抬頭看我。”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不敢冒犯娘娘天顏。”越是把她說的尊貴，她就越是高興，明沅不看她的臉也知道她笑了，既是她有意的，明沅便小心翼翼把目光抬起來，落到她臉上，怔怔然半晌不曾回神。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雪膚花貌都不可比擬，明沅也算見得多，家裡姐妹相貌都好，蘇姨娘更是美貌，可在元貴妃跟前，卻都排不上號了，可她驚的卻不是這個。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元貴妃只穿了一件妃色的薄紗，從頭罩到腳，寬大的袍袖滑過到手肘，白膩的好似一塊羊油脂膏，胸前豐腴，神色卻似少女，笑起來微微眯著眼睛，嘴角捲起來，看著明沅這模樣叫她逗笑了，她一笑胸前薄紗罩住的春…色半含半露的勾人心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先一刻還在笑，後一刻忽的斂了去，美目流盼在明沅身上打了個轉，半側著身子站起來，一隻手一搭，明沅立時站起來走過去扶她的手。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元貴妃赤足踩在孔雀毯上，細絨毛搔著腳底，又軟又癢，她面上帶著輕笑，臉一偏披在身後的烏髮緞子一樣散落開來，她手不施力了引著明沅往高閣的窗臺邊去。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元貴妃的宮室是各個宮中最寬闊的，既建得角樓，四面就無有她瞧不見的，名兒就叫摘星樓，是聖人建給她看星星的地方，此時她的眼睛卻沒盯著天，還是往遠了去看東西六宮，明沅順著她抬眼看出去，只看見一條條的夾道，一道道的門。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那件小衣裳是你做的？”半身輕紗叫風吹的捲到明沅身上，露出裡頭羊油脂膏一樣的面板，粉透透的，先是露出腳踝，再是露出腿，風一大都快攏住不她的身體，明沅不敢再低頭，一低頭，就是白生生的兩條腿。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沅心頭忽的清明過來，大費周章把她叫進宮來，問的竟是一件小衣裳，她口裡含混：“不知娘娘問的是哪一件？我們姐妹給大姐姐做了許多。”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元貴妃忽的又沒耐煩了，長眉一皺，目光斜在明沅臉上：“那件背心，可是你做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沅點了頭：“確是臣女做的，汙了娘娘的眼。”她一問一答俱都有禮，元貴妃一時不好發作，看她的恭順模樣又再逼問一句：“你自家想出來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我手慢，掏三個洞，比把帶子裁下來再縫上要便宜的的多。”倏地明白過來，小衣抹胸也有相似的，可這時候卻再沒有為了圖省事，連著布料裁剪的，外頭反罩的背心都要做琵琶襟的，對襟的，還得盤上鈕釦，再細細繡上紋樣，就是裡衣也是一樣，前後兩片露頭露胳膊的再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