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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鍾離冰就放鬆得很多了,對著耿金鐸擠了擠眼睛,便低下頭跟在他的身後了。
如果鍾離冰和水彧到了京城,最晚在到了城門的時候,水雲天應當就知道了。所以,他現下便已坐在了大堂上。水雲天如今已是四十有三,看著卻不像,除了略多些白髮,其餘的還與鍾離冰對他最初的記憶差別不大,大約是因為他一向性子淡泊的緣故。他端坐著,面色溫和,略帶微笑,慈祥之中不失威嚴。水雲天對鍾離冰視如己出,鍾離冰最喜歡的不過舅舅,因為不管闖了什麼禍,舅舅都可以替她擺平。當然,主要是擺平母親,母親很是聽舅舅的。至於父親,他對舅舅十分尊重,縱然他比舅舅年長,他也待舅舅如兄長,但他從不稱呼舅舅為“大哥”,他叫舅舅“靖遠兄”,舅舅也不叫他“妹夫”,叫他“崇燚兄”。
還未等鍾離冰歡天喜地地叫著“舅舅”跑上去,就見水彧跪地叩首道:“孩兒給義父請安。”
鍾離冰一時感覺很是窘迫,這樣相比之下,她就顯得格外隨意。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父親和母親從來只教導她尊重、敬重,卻很少教導她這些繁複的禮數。水彧本是個江湖人,可他這般恪守禮數的架勢,竟像是出自官宦府第。
鍾離冰一直愣在原地,直到水彧禮畢起身,站到了水雲天身側,她才學著水彧的樣子慌慌張張地行了一禮道:“甥女冰拜見舅父。”
水雲天登時便是忍俊不禁,抬了抬手道:“阿逆快起來吧,你不一向最是放浪形骸之外的麼,怎麼如今也變得這般守禮,倒讓我有些不習慣了呢。”說著,水雲□□水彧略略遞了個眼神,水彧點了點頭便下去了。
鍾離冰跑上去,伏在水雲天膝上,仰起頭道:“舅舅,我跟你說,我好不容易才磨得我娘答應我出來行走江湖的!”
水雲天寵溺地拍了拍鍾離冰的頭——當年他也常這樣拍妹妹的頭,只是後來水雲卿與鍾離珉學了兩手擒拿,他便再也沒得逞過。鍾離冰的武功是鍾離珉所授,若說起來是高明得多了,但是她卻不會在舅舅面前賣弄她那兩手擒拿的,舅舅疼她,她歡喜還來不及。鍾離冰兒時就常這樣伏在舅舅膝上的。說來也是奇了,她從不向父親撒嬌,卻與舅舅格外親厚。
忽聞一聲風吹草動,憑著習武之人的敏感,鍾離冰轉身反手就是一鏢朝著房樑上擲了上去。但她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是在水府。那一鏢是朝著房梁去的,一下便釘在房樑上,而房樑上的人則毫髮未損,只是從房樑上跌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身法有如鬼魅,接住了房樑上跌落下來的小小身軀。
這便是海涯林家的武功套數了。那一閃而過的身影便是現下的水夫人林瀟,而現下被林瀟抱在懷中的少年,便是水家最小的少爺,年僅十四歲的水彰。
林瀟將水彰放在地上,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道:“彰兒又胡鬧了,你表姐手下可是沒準頭的,若是傷了你,娘可護不得你。”
鍾離冰不服氣道:“舅母,話怎麼這樣說呢?阿逆的暗器功夫可有不少是舅母傳的,舅母這樣說,豈非是看低了自己功夫了?”她這嘴上不肯服輸的勁頭,像極了當年的水雲卿。
林瀟笑道:“阿逆此言差矣,你身邊守著一個武功蓋世的父親,你的‘不少’,自然都是你父親親傳的。再說,我不過指點你幾個招式,練得好不好,可還不是看你自己的?”她這般赤口毒舌,也是像極了當年的林茉。
“阿逆”是鍾離冰的小字,最初是父親這樣叫她,後來長輩們便都這樣叫她。
水彰上前來,拽住林瀟的衣襟道:“娘總是偏向表姐,若是娘也能指點我幾個招式,我就能打得過表姐了!”
“也好!”林瀟拍了拍水彰的頭,“你這孩子倒是極明白的,好過你那不成器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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