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襟抹宛照(第1/2 頁)
前梁時期武帝蕭衍崇尚佛道,因此上行下效,開始貪婪奢侈,修園造林,尤其寺觀園林甚為突出。在玄學的影響下,他們寄情山水,崇尚隱逸,大自然成為他們抒發情懷,寄予思想的最好選擇。
名動宅經兩代人的修繕,早也融合諸家特長,更為獨特的是那座依照大秦國防暑設計築造的自雨亭,引雜水從亭子的四簷飛流下來,當夏處之涼若高秋。只見迴廊連城的庭院,相輔烘托那假山、水池,樓閣組建的園林,獨具別緻色彩及情調。不但將私家園林的旖旎風光推送至極致,更為人們追求那種解開束縛,甚至放達不羈的自由。
“咳咳…”名動宅的門庭外一聲輕悄的細細咳嗽,不合時宜的傳來。一輛檜木雙轡馬車慢慢駛過街道,馬蹄急踏,兩匹油光順滑的棗騮馬噴著鼻翼,嗤著嘶鳴,停步在名動宅的大門外。那聲細若紋理的咳嗽後,隔著幕帷,並可猜測這是一個如霧遮繪的人兒所顯現的柔眉,遠山而青黛,在皺額顰蹙間,就顯露了一道窈窕的輪廓,清楚而苗秀,十分的動人。只見車轅踏動,一隻雀紋履先出來,那是一身披罩藍色紫苑白紗的披風,頭髮蓬散凌亂,如瀑垂瀉的竟然被梳理挽了一個鬙,用一根別緻的簪子別插住,而垂下的髮絲披肩分岔搭捋至背後隨風飄纏,蒼白的臉上不施粉黛,卻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冰冷冷的面孔,虛弱乏力,無法支撐,卻不禁讓人產生一種高貴,素雅的感覺。那卻是被無辜傷及的金玄瑛,她被北靜未銷親自送了回來,若不是靠著甘修雎那股灌輸的真勁抵擋了衝擊之力,她恐怕早也香消玉殞了。
北靜未銷攬著她纖細的腰,將她擁靠著自己那寬闊結實的胸膛,依偎扶著下了馬車,府內立即有奴婢出來上前接過,攙扶進府裡去。不知何時門庭外屹然站立一人,此人布裹方巾層層纏繞著頭作夷族裝扮,勉勉強強的有種不屈堅韌的挺拔,這人喚作“甪行呂”,本是祆教一脈大光明教的執事,名鄴收服大光明教後,他們並歸降投效。此人乃山越遺族,所以不作漢式衫服,因頭裹綢巾,不論夏暑冬寒皆不變,因此十分的醒目。
“嗯,”北靜未銷先聲奪人,見此人在此等候,定不尋常,所以甫及落地並開口問道,“老大去了哪裡。”
甪行呂頷首行禮,道:“先生,”恭敬過後,冷硬緘默,須臾即嘆息道,“京畿最近有陌生人出沒,想必是斥候間媒,所謀的也是勃勃的野心。‘主人’他,突然離開,原因也是如此。”
北靜未銷肅凝神色,驟然寂靜下來,他舉袖阻止甪行呂不動,然後憑立如峰的嶽峙,斗然間心境遠伸,洞悉察覺有人極速的靠近,而且來者不俗,連他都幾乎攔截不住。“好厲害的身法,恐怕這世上僅有‘小鄴’能匹敵與他了。”言罷只見門闕上,掠過一道身影,極速若孤鴻的踏雪無痕,既不隱藏,也不放肆,就那麼一浮而過,堪堪瞧及。
“好…”北靜未銷低吟讚歎,先暗示甪行呂不要輕舉妄動,他揹負雙袖,裹挾一股雄渾的霸氣,跟著飛掠了過去。
過了其寐其覺樓的簷角,並是堆砌的自然景色假山及水池,裡面內佇立著玲瓏秀雅還鏤空的山石,小載的松樹,搖曳著嫩枝。但見一道浮掠的身影停步在那裡,極盡注視的看著水池裡的一汪清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北靜未銷墜降下來,見突然出現的此人不在走離,並有條不紊的徐徐走過去,十分耐人尋味的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道:“知魚而觀微,況且這池塘裡麼也沒什麼勞什麼子的活性,確實有點大煞風景,看來是我們疏忽了。”
“哦!”這不懼威懾膽敢出現在這裡的人,突然被打擾,僅動了動似微觸動的感覺,吐出了一個不太尋常的字。
北靜未銷離了將近半丈的距離,發覺此人不但高深莫測,卻君風揣度,閒情寄趣,灑脫飄逸的很,平易近人的背靠觀來細細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