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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昂藏,臉上全是激動興奮。迂難營本就是死囚亡命,個個不懼生死,只怕仗打得不過癮,現在有老營長統率,去向突古狗報仇雪恥,自然個個興高采烈。左右二部則一臉憋屈,怪老營長偏心,耷拉著腦袋,羨慕地看著中部袍澤。士氣回覆之後,迂難營仍是虎狼之師。
老黃召來兩個兵士,耳語一番,兩人領命而去,不片刻,便抬著一口箱子迴轉。老黃一劍劈開箱蓋,登時珠光寶氣,眩人耳目,俱是金錠寶石。眾人瞠目結舌,不明所以。
老黃不看一眼,揚聲道:“這次是九死一生,我老黃不會虧待大家,這箱珠寶是我多年積蓄,今日一戰老子十有八九喪命,輪不到享用了。中部弟兄們一人一把,若能活著回來,到帝都清和坊也能嫖幾個月。老袁,你先來取!”袁遠哈哈大笑,也不客氣,上前抓起一把:“老子也沒福享用了,左右二部弟兄,拿去快活吧!”隨手往空中一撒,漫天珠雨金霰,紛紛砸落,卻沒一人去撿。中部眾人依次上前,有樣學樣,金玉撒得漫山遍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晃得人眼睛生疼。
老黃收起黑色巨劍,頭也不回,帶著中部眾人,徑往轅門口開去。左右部眾自覺排成兩列,一齊舉刀向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中軍帳中,眾人默然看著這一切,神色複雜難明。即便葉浩也熱血沸騰,尤其老黃離去的背影,高大堅定,竟讓他聯想起老爹——匠師那日捨身戰秦伯,也是如此氣概。一剎那間,葉浩竟想出聲阻止,終於苦苦忍住。環顧帳中諸人,無不目含敬意,雪姨眼角更有一線溼潤。唯獨監軍子蘇,神色淡然,不帶一絲煙火味。葉浩心中一冷,想起雪姨的話,這子蘇是仙宗人,肯定不會在意自己這些人生死。
紅石聽到警訊,率領羽威登上城頭,夜鷹、克勤二人隨侍。此次迂難營集結兵力,單攻北門,從城上俯瞰,但見旌旗招展,陣列儼然,兵士鬥志昂揚,無有絲毫靡態,最前是一列攻城器具,投石機、撞車、雲梯木一應排開,氣勢宏偉,根本不像新敗之師。夜鷹觀察一會,道:“敵軍的確沒獲增援,只有千餘人馬。”克勤驚咦道:“他們哪來這麼多馬匹,老天,竟全部是騎兵!難道想跟我們來場野戰?”
紅石不答,轉問夜鷹:“你怎麼看?”夜鷹也是一臉不解:“迂難營雖然彪悍,若論騎兵戰力,拍馬也難望我們項背。此中必然有詐!”
紅石雙手撐在牆堞上,沉吟道:“看他們的架勢,攻城器具都擺上來,分明有恃無恐。難道真不怕我飛鷹鐵騎,還是在擺空城計?”
夜鷹遲疑道:“那匠師之子身負神通,是否要把我們誘到城外,可以從容收拾?”紅石默然不語,這也是他的顧慮,迂難營所謂後著,也僅止於此。但有秦伯保證,大可不懼。
正此時,克勤驚呼:“他們動了。”迂難營中,一支百人騎兵策馬衝出,大剌剌地,徑往城下開來。兵士三人一組,持著巨幅白幡,飄揚招展,蔚成奇觀。當頭者騎黃驃馬,揹負巨劍,領著兵士一列前衝。
“是迂難營長!”夜鷹眼利,老遠便認出來。紅石眯起眼睛,打量這老對手,待得敵軍逼近,問道:“他們那白幡上似乎有字?”騎兵衝到五百步遠,勒馬列陣,白幡上字大如鬥,一無激盪飄揚,便可看得清晰。紅石疑惑道:“似乎是突古文?”這時,夜鷹與克勤都已看清,臉色漲得通紅,城頭軍士更有怒罵出聲。紅石淡然問道:“都寫著什麼?”
克勤憤然道:“什麼‘突古狗’、‘飛鷹雞’,更罵我們膽小如鼠,龜縮城中,還有背信棄義,小人不如。”饒是夜鷹沉穩,也怒喝道:“兩軍交戰,也沒這麼罵的!”
紅石嘿然笑道:“迂難營費盡心機,無非就是要迫我們出城一戰。”
夜鷹猶豫道:“那少年神通無敵,飛鷹鐵騎也難抵擋。”紅石一揮手,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