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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賬本,那個賬本還在地上。
顯然,他也看到了。
我快他一步,扯著衣衫從床上下來,擋在他面前,故意碰倒了一旁桌上的燭臺。燭臺滾落,火苗蹭過那厚厚的賬本。
他見狀,便要上前,欲繞過我將那賬本拿起來。
一地狼藉,過道狹窄,我及時擋在他面前,他便不能在上前。
“慕淵。我,我有些不舒服。”
我悄悄瞥見,身後的那燭火到底是燃起來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那賬本化為灰燼。
慕淵站在我面前,沒有說話。我已經心虛到極點,屋子裡還陳著霍松的屍體,死相可怖。地上的血越流越多,黏膩血腥。
我心中發怵,知我今夜欠慕淵一個解釋。
額角有些疼,我伸手一摸,先前蹭破的地方不知怎麼流了血。
我試著去拉他的衣袖,“慕淵,我頭有些疼,我們能不能,先回去?”
他輕蔑看了看我拉著他衣袖的手,冷哼一聲,一用力,將我的手甩開,轉身就走。我見他動身往回走,趕緊跟上他。好在,他並未再去追究散落在地上那個賬本。
我匆匆回頭看了一眼,那麼厚一本,這火,應該能燒完吧。
高儀不知從哪裡找了個大夫來,此刻正小心包著我額頭上的傷。而慕淵就坐在一旁,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那大夫收了藥箱,道,“王妃娘娘,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切記這幾日不可沾水,還要定時換藥。”
我點點頭,“好,我記下了。”
那大夫又朝我和慕淵行了禮,背起藥箱就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了我和慕淵。
外面起了風,門也不知怎麼被吹開了,想是今夜要變天。風裡夾雜了潮溼,白天還是晴天。這夜裡竟又飄起了雨絲。暗風吹雨,穿門而入,一旁的慕淵袖袍擺動,仍是對門而坐。
我起身,去將門關好。
一轉身,不知他何時已經站到了我身後。
我嚇了一跳。
“楚延,你寧願受那個霍松的要挾,也不願同本王說。若是今夜本王不去,你就打算與那個霍松苟且了,是不是!”
這聲音比外面的風雨還要冷上幾分。
他不依不饒,捏住我的下巴,喝道,“說!是不是!”
下巴就要被他捏得脫臼,我一把推開他。
“慕淵,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與那個霍松苟且!你們男人朝三暮四左擁右抱就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又憑什麼要求女人要一心一意!”
我可沒忘記,就在昨夜,後院,他偷偷見過霍菁。至於這夜深人靜,一男一女會發生些什麼,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況且,七王你是不是忘了。我情絲已除,這天下的男人,誰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憑什麼不能去找別人?”
這挑釁話一說出口,我便後悔了。
脖子被他掐住,我幾近要喘不過氣來。眼前是他惡狠狠猙獰的臉,“楚延,你是不是忘了,就連你的命,都是我的!”
我抬手去扒他的手,他紋絲不動。反而越來越用力。眼前發黑,視物不清,唯有喉間的手似鐵鉗一般,提醒著我還尚未魂歸西天。
我自認為這幾年過得處處小心,行事低調。斬人情絲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從未出過差錯。雖說嗜酒,可也沒偷沒搶,每一口都是自己掙來的。沒想到,最後竟是落得個要被這個七王活活掐死的下場。
我還沒感嘆完世事無常,他猛的將手鬆了。我雙腳一軟,伏在桌子邊上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好一會兒,眼前才又漸漸清晰起來。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又有道是,小女子能屈能伸,還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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