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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

在這之前，天官師父，只是她心裡一處最為柔軟的依靠，她變成這副模樣以後，每日心心念唸的就是能夠找到他，找到他作什麼？她不知道，只是想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裡，有一個能夠並肩取暖的同伴。

她很孤單，近乎絕望。

可是現在尋著了他，被他緊緊的抓住手腕，一路呵護著，她心裡又不確定了，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那份依賴裡面，就近還包括不包括其他的因素。

她膽怯了，怕自己那些不安的因素，撕裂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這樣，她在這裡，便真的一步退路也沒有了。

一個人的世界，多麼孤單。

她陡然哆嗦了一下。

動作雖然細微，可是天官依然心細的發現了，他一下子頓住腳，轉過身來，沉默著看畢靈靈，然後淅瀝瀝的脫下外袍，兜頭兜臉的將她整個圍著，攏進了懷裡。

手臂僵直的抱了抱她，似乎意識到動作過於曖昧，他呼的一下紅遍了臉，踮起腳來，細細替她將衣袍披整齊了，吐出一口氣來，笑嘻嘻的取笑她：“你穿為師的衣服，頗有幾分師父年輕時候的俊朗！”

“噗……”畢靈靈看看身高尚且比自己稍矮一些的天官，嘴角抽搐。

“師父年輕時不俊朗麼？”天官看她啼笑皆非的樣子，似乎不再有剛剛的心事重重，稍稍放鬆，挑著眉頭自豪道：“林師弟沒有入仙山之前，師父是仙山的山草！”

啊？又說錯話了！話音未落，他一下子怔住，急急的看向畢靈靈，生怕她會露出悲慼的神色。目光相視，他仔細凝神頓了一頓，這才暗地裡吐露出一口氣來。

終於真正的放鬆了心情。

因為畢靈靈的嘴角也掛著笑容，正調皮的學著他，挑眉笑道：“師父，你現在比我還年輕，談什麼年輕時？！”

天官有些鬱悶。

畢靈靈拍拍他的肩頭，忍不住揉了揉他的發，安撫道：“嗯，師父的衣服真的很暖和！”

這裡早晚溫差很大，同夜間的寒冷不一樣，此時已經太陽普照，溫度甚至有些燥熱，畢靈靈這麼說，其實只是為了安撫手指尖正在微微顫抖的天官。

她自己將袍子攏了攏，又拉了拉故作鎮定的天官：“師父，我們先去哪裡尋找方子？”

天官抿著嘴巴，很為難的皺眉頭，全然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可愛，思考了一段時候，突然抬起頭來，道：“我們先回仙山，我想師父，哦不，清泉道人那裡終歸會有辦法的！”

他依然信任自己的師父，黑玉般的眸子裡，因為有了希望，璀璨流光，顯得異常的靈動。他歡暢的笑，酒窩淺淺，因為年歲小了不少，顯得格外的青蔥可愛。

畢靈靈咬著唇，心事重重的勉強笑了笑。

她一點都不想回到那裡去。

天官笑著轉過臉，看見她的表情，笑容僵了僵，很快又道：“還是不要上仙山了，我們一路去尋極地靈露，據說天下魔咒，靈露皆可以解開！“

畢靈靈心中一鬆，臉上的笑容歡暢又真實：“師父，天涯海角，我都會陪著你尋到的！”

天官微微一笑，和她並肩走在一處，心底卻有些微微苦澀。

極地靈露，要尋起來談何容易，這樣的東西，他也不過是在仙山上的古籍裡翻到過，是不是真實存在，還是個未知數。

可是，他不能再次讓小叉失去笑容了。

“小叉！”他輕輕的側臉喚了一聲，黑玉般的眸子閃了閃。

“嗯？”

“你笑的時候，真漂亮！”

“師父……”畢靈靈破天荒的在他黑玉般眸子的注視下，紅了臉。

“你笑的樣子比青蓮師妹有牙的時候還漂亮！”他絞盡腦汁，還是不擅長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