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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地從案上的銅暖套中取出熱烘烘的八寶捧珠的小壺,斟了大半盞“香夢飲”,用漆盤託了送到劉禪的面前。
劉禪執起杯慢慢呷著,一面側耳傾聽。
“嗚——嗚——”
“這……是什麼聲音?誰在哭?”他把杯子放回漆盤,往下躺了躺。
小太監也細聽聽,釋然地笑道:“哦,陛下,哪個不要命的敢在皇宮內院哭哭啼啼的,陛下細聽聽,這是風。”
“風?”劉禪睜開眼,“這麼怪的風聲……”
“陛下睡吧,奴才就在外頭伺候著。今年吶風大,吹的那柏樹嗚嗚響,成都的百姓都說,大夜裡不知道的,以為那柏樹在哭吶。”小太監說著,一面輕輕為劉禪掩上了被,放下了幄幔。
“柏樹夜哭……”
劉禪再也睡不著了。他輾轉著聽著那松風柏風的哭聲,卻從後背陣陣地升起涼意。慢慢地,在這斷斷續續地嗚咽裡,又沉沉睡去。
“咚——”
一聲鐘鳴從睡意裡鑽出來,在耳邊炸響。劉禪睜開眼,仔細地辨別著。
“章武殿的鐘……”思慮及此,他一骨碌爬起來,一邊喊著一邊自己抓起了衣服,他知道,無論是誰,沒有重大的國事,是不能任意撞擊章武殿的鐘的。
相父遠征在外,是誰?是什麼事?劉禪的一顆心似要跳出腔子。
他驚魂不定地坐上御座,面前盡是三品以上官員,蔣琬和費文偉一臉凝重地站在他面前,向著他呈上了表章。
他有些顫抖地接過,不敢開啟,而把受驚的目光投向二人,穩了穩心神,張開有些乾澀地口:“丞相?”小心地問。
“陛下,此表為丞相遣使星夜送來。”
“哦……”劉禪釋然,丞相併沒有出事,他開啟表細細看,眉頭擰起,咬住了下唇,秀氣的面上瀰漫開懼色。
“怎麼?相父他……首戰失利?”
朝堂上沒有一點聲音。
良久,蔣琬躬身:“是,陛下,丞相兵臨渭水,欲搶燒渭南浮橋,斷魏軍歸路,分段掩殺,不料魏都督郭淮做了埋伏,我軍遇上了伏兵,傷亡……較大。”
“那相父……”
“丞相上表請罪,並請陛下下旨,遣使往東吳,請吳主出兵,共伐曹魏,以為共援。”費文偉接過了劉禪的話語。
劉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唉,聯什麼吳,以朕看來,遣使至軍前,請丞相搬師可矣。”他說著,竟然從心底裡冒出一絲絲喜悅。
“陛下不可。”蔣琬急急地跨上一步。
“我軍方小挫一陣便搬師而回,若敵方趁虛而進,于軍不利,再者,於我軍士氣軍威皆為不利。”
“不利不利,就在前線上耗著有利?嗯?”劉禪斜著眼。
“陛下,”“陛下,”
數人同時出班,向劉禪拱起了手,劉禪驚恐地往後靠了靠,快速地擺著手:“好了好了,朕玩笑,朕玩笑,不用講了,不用講了。”
他半站起身子,一面看著費文偉:“文偉,煩你親往東吳下書,善言申意。”
不等百官下跪,劉禪逃也似離開了御座。
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住,申屠湊到身邊,緊張地望著他:“陛下……”
劉禪用袖子捂在下巴上,“去告訴他們,此事,不可傳入相府中去。”
“是,小的這就去傳。”
“慢著,”申屠轉過身,卻看見,皇帝仰起頭嘆了一聲,“申屠,命太醫令擇良醫四名往軍前,侍候丞相。”
渭水北岸的曹魏大營之中,此時正是歌弦一片。中軍大帳之內,排開長長的酒宴。營外也到處是歡笑追鬧計程車卒。
司馬懿沒有著甲,身著古褐色的錦袍,只在腰間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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