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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的經歷,在世俗眼中,原本也不算正常。
鬱佔只是微笑:“雖然沒血緣,但你們的感情似乎很好。”
周正真點頭:“他是個好孩子。”
周正真說得並不詳細。
他雖然信任鬱佔,卻更想保護桑書南。
他不願意把桑書南的傷疤揭給別人看。
所以即便是對著鬱佔,說話也只不過點到即止。
鬱佔敏銳。
拋去他們之間天然的羈絆不談,周正真透露的這一點資訊,已足夠讓她對桑書南產生格外的愛憐之心。
鬱佔看著桑書南的時候,總容易想起曾經的自己。
——在被世界遺忘的小小角落,孤單無助的自己。
她真心地憐惜他。
※
很快走到了醫務室,鬱佔見到了被桑書南打傷的鄒瑾。
鄒瑾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貼著紗布的嘴角高高腫起。
鬱佔看著心驚,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安撫好他的情緒,避免事態惡化。
她抓起桑書南的手,走到鄒瑾面前去:“你好,我是桑書南的表姐。我替他向你道歉。
她拉了拉桑書南的衣襬,用意明顯。
後者微微抽動嘴角,停了停。
鬱佔緊張地看著他。他觸到她的眼神,垂下眼去,乖覺地開了口:“對不起。”
語氣固然談不上多麼誠懇,到底把姿態放低了。
鬱佔多少鬆了口氣。
其實鄒瑾平時跟桑書南關係不錯。
莫名其妙地捱了一通打,他看著桑書南,沒有好臉色:“桑書南,你有病。”
這句話落在鬱佔耳裡,刺得她心裡發顫。
此情此景,為了保護桑書南,她只能低頭忍耐,卻又忍不住擔憂桑書南會被這惡毒話語刺傷。
她下意識地去看桑書南。
桑書南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還是一副尋常的寡淡模樣,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作出特殊反應。
他越是如此,她越覺得心口發緊。
鬱佔有心替桑書南解釋兩句,卻苦於不知內情,只能又拉了拉桑書南的手。
桑書南側眼看了看她,目光安靜而淡漠。
他很快又將目光自她面上轉開去。
桑書南望向鄒瑾,說:“對不起,我最近心裡很煩。”
鄒瑾皺著眉:“誰不煩?誰一煩就掄拳頭打人?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接連而至的質問,讓桑書南微微抿了抿唇。
他習慣性地垂下眼去,藉以掩飾情緒,再開口,仍是欠奉解釋的一句:“對不起。”
張老師在側,見了這情形,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打架之前聊了什麼?總不能各自看著書,就忽然打起來。”
桑書南皺了皺眉。
鄒瑾顯然又憤怒又茫然,此刻冷靜了一點,就細細地說起當時的情形來:“他在看溫藥的小說,我就說溫藥這個人很有爭議,有才華沒錯,人品卻不一定。他一拳頭就打過來了。就算是腦殘粉,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鬱佔怔在那裡。
她又去看桑書南。
桑書南的目光跟她的目光交匯,又錯開。
他開了口,語調呆板機械,抑制了所有情感:“我的確是她腦殘粉,聽你那樣說,一時衝動。對不起。”
少年人驕傲,一句“對不起”說了幾次,鄒瑾雖然內心仍然犯嘀咕,臉上的怒色卻漸漸消退下去了。
鄒瑾嘟噥:“平時沒看出來你追星這麼瘋狂。”
桑書南垂著眼,一聲不吭。
張老師的手機響了。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