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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願是什麼?”
“當普通同學就可以了……”
“那就試著學會善意的拒絕。”燻理習慣性地拍拍他的頭,“一味的當老好人會很累,再說「友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
燻理即使住了嘴,她估計徵十郎最多領悟了話中的四、五分意思。
嘛,這種事果然還是得靠孩子自己去體會,長大後累積的經驗多了,自然也就悟出其中的道理。
燻理幫他將被子往上掖了掖,關臺燈前睹見他似懂非懂的表情,她的笑容莫名變得惆悵。
這孩子至少還會談起「朋友」這話題,她的朋友在哪裡?
與學校結識的好友斷開了幾年的聯絡,即便她現在閒下來了也沒心思緬懷青春。時間和異地是兩把殺傷力極強的武器,再強大的羈絆也終將會在無形間被截斷。
——她將所有的時間傾注於「家庭」上。
燻理偶爾也會在適合傷感的深夜感慨人生,二十歲後的她從未為了自己而活過。
“有時候為了選擇某樣東西,你不得不放棄另一樣……這是所謂的「機會成本」呢。”
“欸?”
徵十郎無法察覺到她壓低的嗓音中滲透出的無奈,他在黑暗中眨巴著眼睛,似乎越聽越迷糊。
“沒什麼,小徵只要做個快樂的孩子我就放心了。”
快樂嗎?
赤司氏的族人鮮少知道「快樂」為何物。即使有,那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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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十郎幾次面對笑容羞澀的大島也無法狠心將那個“不”字說出口,但他不願勉強自己,在這種糾結心裡之下他索性和對方玩起了捉迷藏。
這幾日在走廊上碰到了都要繞著走或是裝作和日吉說話沒看見對方,日吉對此表示震驚,難以想象他的頭號勁敵也有措手不及的時候。
“真的不可以嗎?哪怕是放學一起走回家?”
面對那雙滿懷希冀的眼眸,徵十郎再也找不到推辭的理由。
平時還能用“家裡人接送”的理由敷衍過去,但他驀地回想起燻理今早的提醒,她為趕一份很急的翻譯稿不得不騰出大量時間,放學時不能接他回家。學校離家有接近半小時的路程,徵十郎拒絕了志川管家派車接他的提議,上年紀的老人家還是好好歇息吧。
徵十郎朝日吉投去求救的目光,對方只能抱歉地搖搖頭。出生古流武術之家的他自由時間也是少得可憐,每天放學後都得趕回家與父親門下的子弟一起苦練,他怎麼顧得上徵十郎?
“可是——”
“拜託……”
來了,大島發起猛烈攻勢!
徵十郎受不住了,消失殆盡的耐心使他遊蕩在爆發邊緣。大島的某些行為簡直就像扭捏的小女生,軟綿綿的聲線與他竹竿般的外表形成強烈反差。簡直與老師學生中那個成績一路下滑、整日逃學的叛逆期小學生的形象截然不同。
徵十郎發現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正如雅史常言道,情商往往是通往成功道路上的決定性因素。
……可惜他領悟得太晚。
“好吧。”
他絕望地閉眼,他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雙眼發光的大島。
徵十郎粗略計算了一下,就大島的居住地址與自家只有五分鐘是同路的,也就是說出校門直走,走到第一個岔路口他們就要說拜拜。
真夠奇怪的,他想。也許大島就是個怪人。
五月正值梅雨季節,潮溼的天氣帶來不足以被稱之為寒冷的涼意,無聲無息的雨簾輕柔得彷彿沒有重量。
一高一矮身著校服的身影在雨中漸行漸遠。
徵十郎開始後悔當初為何不乾脆讓志川接自己回家。他小心翼翼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