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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將那些殘餘的反唐勢力一點點融合起來,然後做一些事情,雖然大都以失敗告終,但對他們而言還是不小的鼓舞和進步。
他們相信,終有一天夢想會實現了。
在此期間,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愫不同了,不再是欣賞,尊重,而是類似於當年在花園裡看到岑學士時的那種衝動,而且更加強烈。
二十多歲,飽經滄桑,這時候的感情無疑最為真摯,但是她……從未提及。一來大仇未報,二來自己早就是個不潔之人,如何能配得上他這樣一個蓋世英雄?
她自慚形穢,她想要遠遠避開。
但是他漸漸發現,他似乎對自己也有著類似的念頭,都是流落在外的亡國之人,沒有國,沒有家。
心裡很想找到一份可以彼此依靠的溫暖,多少次她的心扉開啟縫隙,險些邁出那一步。
但最終又退了回來,她怕……
自慚形穢是一直以來揮之不去的念頭,即便是他不在意,但只要想起那些天在江陵城外軍營裡悲慘的遭遇,她的心裡也一陣陣的撕裂。
她更怕一旦找到個倚靠,找到了安撫,自己會變得安逸,會忘記本來的使命,作為一個為仇恨而活的人,焉有談情說愛的機會?
所以她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而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心境,只是一直默默陪在身邊,守候在心房之外。
那年在陝州,他們遇到了巡幸在外的大唐皇帝,於是乎他們發起了偷襲。
因為知道偷襲皇帝不容易,隨意他們將目光對準了皇子女,還有大仇人李孝恭的兒子,並且給其栽贓罪名。
結果因為前去動手的他看到故人,最終不了了之。
也正是因此,她和他之間有了距離,在黃河上的快船裡,他的心裡多了另外一個“女子”。
為了這個女子身子不顧自己的安危,甚至不惜性命,這些她完全理解。當年父子情深,如今見到漂泊在外的義妹,如何能淡定?
於是乎他有了下獄,最終被髮配的經歷,從此一別數年;而大仇人李孝恭也因此被冷落。
他雖然被抓獲,但始終不曾吐露自己的秘密。
這些年自己初入長安與塞北,運籌帷幄,每一次都接近成功,卻又最終失敗。每一次都與一個人有關,偏生都是他的小舅子。
最終這些,他又破壞了對屬下私自部下的刺殺行動,然後告訴自己將會置大仇人李孝恭於死地。
如今訊息傳來,他果然沒有實驗。
然而她卻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心中反而不斷浮現出當年那些屈辱的畫面,以及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說了,會在長安等她,等那個叫蕭月仙的女子回去。
可是,回得去嗎?
那天他回應了淡淡的三個字:你走吧!而今天……
當一個大仇人已經死於非命的時候,她心裡的仇恨已經消了大半。其實對他而言,心中最恨的始終是李孝恭。
畢竟是這個大奸賊帶給自己更多的仇恨和屈辱,而當年殺父之仇的李淵已經死了,父死子繼將賬算在李世民頭上,但仇恨程度已經沒有先前那麼重。
如今李孝恭死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該放下?殺父之仇真的能放下嗎?蕭月仙想要回去,就必須去掉這張面紗?
那布有疤痕的臉龐他肯定不會介意,要緊的還是自己能過關?
她默默坐在帳篷裡,取下了面紗,卻又最終帶上。如此反反覆覆很多次,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未完待續。)
第二九八章 武媚娘
李孝恭之死,有人驚訝,有人感慨,自然也就有人大快人心。
謝逸對此卻全不在乎,對於其中各種各樣的謎與揣測並不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