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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
不管哪個地方的鳳鳴閣都是同樣的佔地空闊的四層木樓,一到三層都開放給來這裡的文人學子,但四樓卻是從不曾對外開放的,傳說那是鳳鳴閣主人留給自己的空間。
不過,這種傳說從未得到過鳳鳴閣的認可。
整座樓呈八卦形,一到三層都是猶如涼亭般的全開放結構,只要把所有的門窗都開啟,無論坐在什麼地方的人都可以從不同角度欣賞到外面十里荷堤的秀美景色。
天光漸暗,一彎淺淺的蛾眉月懸掛在天際,將淡淡的清輝灑向人間。此時已是盛夏,十里荷堤裡各種品種的荷花開了差不多有近半,綻放的荷花在清冷的月光下褪去白日裡的高潔,隨著清風輕舞時有種誘人的妖嬈,再嗅著微風送來的陣陣淡雅的荷香,稱之為人間盛景也不為過。
因為重午文會的原因,酉正方至,鳳鳴閣就已經人聲沸騰了。這些人中有的是要參加文會的文人學子,三五幾個互相欣賞的文人湊在一起猜測著今天的文會有哪個才子會寫出怎樣令人驚豔的詩文,也有的是純粹來湊熱鬧的,和周圍相熟或者剛認識的人討論著哪位學子最有風姿。
一時間,以鳳鳴閣為中心的這一大片區域都呈現出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考慮到樓上樓下的不方便,今晚的重午文會就設在鳳鳴閣一樓,鳳止歌幾人到達的時候一樓的桌椅已經全部撤下,換上了鋪著乾淨桌布的條形長桌,桌上早已擺好筆墨紙硯。許是怕參與文會的人太多,就連鳳鳴閣外面的大片空地上都擺了不少同樣的長桌。
在人群中走走看看,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戌初一至,熱鬧的人群彷彿聽到指令般同時安靜下來。
一名身形清瘦的老者自人群中走出,沒等老者開口,本已安靜下來的人群像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般,突然“譁”的一下喧譁起來。
“許老!”這是大部分人詫異的呼聲。
“老師?之前沒聽老師說要來參與重午文會呀。”這是鳳鳴祥驚訝的聲音。
“許青松。”在人群的喧譁聲之下,鳳止歌篤定的聲音幾不可聞。
驚訝過後,老者身旁不遠處一名中年文士向老者恭敬地施了一禮,“許老,您怎麼會在這裡?聽家父所言您老最近身體欠佳,要好生將養著,不宜在外吹風受寒,不如,小侄送您回去?”
被稱為“許老”的老者聞言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不礙事,許久不動,這把老骨頭都快生鏽了。這次也就是出來隨便走走,正好趕上重午文會,各位文友若是不介意,老朽就厚顏主持這次的文會了?”
許老年約古稀,頭髮花白,就連那把修剪得宜的鬍鬚亦染了雪色。他身穿一件青衫,身形並不偉岸,甚至因年紀愈大而顯得有些乾瘦,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矍鑠,尤其一雙眼仿若能洞察一切,心存汙穢之人恐怕都不能坦然的被這雙眼注視。
當他靜立於地,他那並不高大的身形因他的崢崢傲骨而顯得格外挺拔,讓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一棵不畏嚴寒、在雨雪中靜立峭壁的青松。
許青松,人如其名。
聽許老說要主持這次重午文會,在場的文人都驚喜不已,這種驚喜尤其在許老說出這次重午文會的彩頭是他親筆書畫的時候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大。雖然書畫只能擇其一,但許老本就是天下讀書人公認的“書畫雙絕”,而且許老自從歸隱就鮮少動筆,他老人家的墨寶一般人連看一眼都是奢望,這次能有機會得其一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若還想著二者兼得,恐怕在場的讀書人都不會答應吧。
因為有了許老許諾的彩頭,原本只是文人之間交流性質的重午文會,這次竟多了些火氣,沒法子啊,許老的書畫誰都想要,可是隻有奪魁者才能擁有。但也因為這樣,想必這次文會的精彩性必然會遠勝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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