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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搖頭擺腦,酸態可掬,咕嘟嘟又盡一杯。雲蕾心道:“這酸秀才真是不知世途艱險,強盜窺伺在旁,卻還在放懷喝酒。”
東面座頭的瘦漢子叫道:“一飲三百杯,好呀!兄弟,別人一飲三百杯,這三杯酒你還不喝?”他的同伴跳了起來,叫道:“胡說,你喝一杯要我喝三杯!”瘦漢子道:“你個子比我大三倍,我喝一杯,你非喝三杯不行。”肥漢怒道:“放屁放屁,我偏不喝!”瘦漢喝道:“你喝不喝?”提起那酒壺便灌,肥漢大怒,用力一推,給汾酒淋了一身,兩人打將起來,跌跌撞撞,一下子撞到那書生的身上,書生怒喝道:“豈有此理!”忽聽得“當”的一聲,書生的一個繡荷包掉在地上,幾個小金錠和一串珍珠滾了出來,金錠也還罷了,那珍珠光彩奪目,雖在白日晴天,也掩不著那寶氣珠光。書生一腳踏著荷包彎腰拾那珍珠金錠,大叫道:“你們想搶東西嗎?”那兩個漢子倏然停手,喝道:“誰搶你的東西?你竟敢賴人,看老子打你!”旁觀的酒客,做好做壞,上前勸解。雲蕾心中暗笑道:“這兩個漢子分明是強盜的線人,借鬧酒為名,故意撞跌荷包查察書生的虛實。只是有我在此,可叫你們不能如願。”
雲蕾也走過去,雙掌一推,道:“你們鬧酒怎麼鬧到別人的座位?”順手一摸,把兩個漢子的銀兩都摸了過來,雲蕾身手輕靈,在喧鬧之中偷竊銀兩,竟無一人知曉。那兩個漢子給她一推,胸口發痛,吃了一驚,不敢再鬧,嘀嘀咕咕地言道:“誰叫他賴我偷東西?”旁邊的人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先撞人家總是不對,回去好好喝酒吧。”那書生舉起酒杯道:“老弟臺,你也喝一杯。”酒氣噴人,雲蕾道:“多謝了。”回到自己座位,看那兩個漢子如何。
那兩個漢子盯了雲蕾一眼,叫道:“掌櫃的,結帳!”瘦的先掏銀子,一掏沒有,面色發青;肥的一看不妙,伸手摸自己的荷包,銀子也不見了。兩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這兩人確是盜黨,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明知是雲蕾所為卻恐因小失大,不敢張揚。掌櫃的走來道:“承惠一兩三錢銀子。”兩人面色尷尬,手放在懷中拿不出來,掌櫃的道:“兩位大爺賞面,承惠一兩三錢。”瘦漢子囁嚅說道:“掛帳成不成?”掌櫃的面色一變,冷笑道:“來往的客人都要掛帳,我們喝西北風不成?”酒保也幫著吆喝道:“你們二人是不是存心在這裡鬧事?鬧酒、打架、撞人,現在又要白食白喝?不給也成,把衣服脫下來。”看熱鬧的酒客鬨堂大笑,都說這兩個漢子不對,這兩個漢子無奈,只得脫下衣服。酒保道:“這兩件大褂不夠。”伸手把兩頂帽子也摘下來,道:“算咱們倒黴了,快滾,快滾!”兩個漢子光著頭,上身只披一件汗衣,在寒風中抱頭鼠竄而去。
雲蕾好不痛快,獨自又喝了兩杯,見那書生仍在喝酒,猛然想起這兩個漢子不過是盜黨中的低下之人,他們吃了這個啞虧,必然回去告訴盜首,我是不怕,這書生的珠寶卻可不保。於是也站了起來,叫道:“掌櫃的,結帳!”打定主意,想去跟蹤這兩個盜徒。
掌櫃的見雲蕾衣著甚好,像個公子哥兒,滿面堆歡,走來說道:“承惠一兩二錢。”雲蕾伸手一摸,她把周健送給她的金銀珠寶包在一條手巾之內,一摸竟不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再摸左邊的衣袋,剛才偷來的幾兩銀子也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是春寒凜冽,額上的汗珠也急出來的。掌櫃的好不懷疑,看雲蕾衣服麗都,又不像是沒錢的樣子,疑惑道:“你老可是沒有散銀?元寶金錠都成,小店替你找換,不會騙你的成色。”雲蕾更是著急,生怕也被脫下衣服,那就要當堂出醜了!
掌櫃的見她左摸右摸,面色漸漸不對,冷笑道:“大爺,你怎麼啦?”那書生忽然搖搖擺擺走了出來,吟道:“四海之內皆朋友,千金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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