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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衣墨髮,衣袂勝雪,像是誤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轉身要回明臺之上。
好些尚在用飯的弟子都忍不住停了筷,出神地望著他的背影。
直到有閑聊聲傳來,才將他們的思緒拉回。
“旁人都羨慕淩虛宗屹立上界最高峰,可誰知曉我們的苦處!這每逢正午日光傾曬,能叫人曬丟了半條命!”
“誰說不是呢!”一個弟子接腔道:“可苦了正午輪值的弟子們。聽聞這一次又來了不少新人,可算是能少輪幾日了。”
話題轉到新弟子身上,討論的人愈發多了起來。
敢入淩虛宗的散修,多半早就在上界闖出了名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將這些弟子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唯有薛鏡辭,日常行走還戴著幕籬,想是才剛渡劫不久,還不適應天光。
不知是誰提了句:“雖然先前沒聽說過薛鏡辭這個人,但我就是看他最順眼。”
這話不假。
先前薛鏡辭用午膳時,不知多少弟子明裡暗裡看向了他。
見有人提起薛鏡辭,陳昭的神色變得古怪,忽然開口道:“這個人……”
眾人本就對薛鏡辭十分好奇,聞言紛紛看向陳昭,催促道:“陳師兄你見多識廣,快和我們說說這個人!”
陳昭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茶盞:“罷了,也不算認識。”
他是外門中人緣最好的弟子,平時最為和善,從不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微妙神情。
“陳師兄,這人到底怎麼了?”
弟子們紛紛圍攏過來,大有追問到底,絕不放人的架勢。
陳昭難以招架,被央求了許久之後只好說道:“我與此人在凡間有過一面之緣,曾見過他藉著指點劍術的名義,對一女修欲行不軌,幸而我路過攔下。”
眾人譁然,大罵此人竟是個知面不知心的禽獸。
陳昭猶豫道:“許是那日他吃醉了酒,罷了,既然飛昇,想必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日後大家都是同門,切莫將這事宣揚出去。”
眾人應承他的話,紛紛點頭,很快又轉了話題聊別處去。
這些事情薛鏡辭自然不知,他修整一日,隔天就按照宗門規矩,前往雲海附近輪值。
不知為何,昨日還對他和顏悅色的弟子,今日卻神色古怪,交代好輪值時間之後便匆匆走了,一句話也不願與他多說。
大宗門的弟子有些脾氣不是怪事,他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轉頭就走了。
薛鏡辭拿到的輪值時間是正午。
上界靈氣充盈,修行速度遠勝凡間,薛鏡辭估摸著時間,猜測謝爭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兩人分離前,他只教過謝爭築基期的修煉法門,也不知這些年,謝爭修行是否順利。
薛鏡辭心知謝爭修道晚,與旁人不同,罕見地生出些擔憂。不過很快就收回思緒,專心巡視起來,直到午時的鐘聲響起,才睜開眼睛朝輪值禁地走去。
等薛鏡辭結束了輪值,才發現自己的法袍徹底汗溼,渾身上下快要冒火了。
系統也熱得不行,不停地哈氣吐舌頭,愈發懷念起昏暗無光的下界來。
接連三日皆是正午當值,薛鏡辭若有所思,領著系統朝食肆走去,熟練地掏出一塊靈石遞給掌勺修士,那修士才懶懶散散站起來給他開小灶。
“今日還吃那兩樣菜?”
系統正想著換換口味,卻見薛鏡辭點了點頭。
他這人極為念舊,喜歡吃的東西總是怎麼也吃不膩,系統只好打消了念頭,心道不換也好,換了別的菜說不定更貴。
入門這些天宿主都被安排在正午輪值,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