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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在丹弗山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祁染抬起頭,望向聲音來處,一時茫然。他知道這項公務,薩沃聯邦與北疆共和國正在籌備戰略合作協議。未來五年,北疆共和國將提供先進技術、資金和專業人員,在聯邦開設軍工廠。同時,共和國將與聯邦建立穩定的原材料和零部件供應渠道,優先獲得聯邦的能源支援。
明天,北疆總理的個人顧問將作為特使來訪,在東部地區丹弗山,與聯首會面。除了西廳的高階官員外,技術官員、軍方代表也會到場,討論培訓、裝置供應和技術支援的細節。
當然了,特使遠道而來,除了公務之外,接待官員也安排了其他日程,參觀當地美術館、觀看戲劇表演等等。晚宴也是其中一環。
鍾長訣是軍方代表,祁染以為晚宴算軍務,不在自己的工作範圍裡。
“換個環境,出去走走,”領導說,“每天待在這裡不悶嗎?”
上次陪同出差,就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故,祁染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忐忑起來。
晚宴在丹弗山的林間宴會廳舉行。牆上的藝術品都經過精心摘選,體現兩國的友邦歷史。正中一副油畫,正是三方會談時,領導人握手的情景。
和特使暢談一番後,聯首在內閣官員間週轉一圈,走到了鍾長訣這裡。
“現在經常在這種場合看到你了,”聯首灰色的眼睛在他們兩人間逡巡,“看來人對人的影響不可估量。”
“這大概是我唯一對得起工資的地方。”祁染說。
聯首露出笑意,然後像是興之所至,對祁染髮問:“你對法案有什麼看法?”
這一問如同突然襲擊,祁染感覺背後發涼。
“成天聽一幫博士、經濟學家侃侃而談,想問問普通民眾的看法,”聯首的眼神輕輕落在他身上,“這是晚宴,又不是新聞釋出會,暢所欲言就好。”
祁染知道,自己也在監控之下,說過的話、搜尋過的網頁,都是唾手可得的資訊。難道他們覺得自己是抵制法案的反動分子?
“我看了好多不同的說法,覺得都有道理,”祁染斟酌著說,“不管怎麼說,這是近幾十年對生活影響最大的法案。”
“沒錯,”聯首說,“這就是政府要集權的原因。”
他竟然就這麼把”集權“兩個字說出來了。
“二十年前,艾弗森政府想提出一項全國性的癌症臨床研究計劃,建立全國性的癌症研究網路,將各地的科研機構、醫院和製藥公司整合起來,形成統一的協作體系,同時每年增加50億克朗的專項資金,覆蓋從基礎研究到臨床試驗的各個階段。”聯首說,“是個很好的方案。”
祁染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計劃?”
“對,因為它根本沒有進入議會日程,”聯首說,“民眾擔心經費增加會導致稅收上升,農業州的議員擔心這會削減其他行業的補貼,製藥公司和私人研究機構擔心技術專利共享,利潤削減。在方案起草階段,各方已經談不下去了,最後只能無疾而終。”頓了頓,聯首露出難得的緬懷神色,“我妻子是這個計劃的提出者之一。”
已故的第一夫人是享有盛譽的醫生,這點全民皆知。
“可惜,她沒能活著看到我們攻克癌症,”聯首說,“實現她的夢想是我畢生之願。”
祁染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國家的制度在制衡上非常有效,但也有很大的弊端,議會和夏廳常年被不同的政黨統率,聯首提出激進的法案,議會很容易駁回。所以過去每一屆政府沒有特別大的錯誤,也沒有特別大的成就,”聯首說,“沒有集權,改革是推行不下去的。眾合黨天天覺得我要做封建君主,真可笑,最後一個實權皇帝已經死了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