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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略略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當年該是被陛下貶出京城的。”
齊清兒聽到這句話,心中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華馱是祁王找來的,他被貶離京,難道真的和當年的冤案有關麼?這樣想著,齊清兒不能自己的咳嗽了兩聲。
一股刺痛從心臟的位置竄入肺中,此時此刻她已能清楚的感受到啼血散在她的身體肆意攢動。
像是沉睡了太久的魔鬼,終於要清醒了。
“今天就是第六日了。雨姐姐你是哪裡痛嗎?”皋璟雯急切的說著,前一句話她用慌張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母親,說後一句話時,她一把將齊清兒樓進了懷中。
惠妃也隨之面色難看,往齊清兒的方向傾斜著身子。
齊清兒往下嚥了口氣,試圖壓住胸口泛上來血腥氣,嘴角還努力掛著笑。
“無妨,不過咳嗽罷了!”她忍痛說著,背心一層冷汗。
她如果這時發作,以皋璟雯的脾氣定要叫停了佛山祭禮的隊伍不可。佛山祭禮那是一年一次的舉國大事,難免皋帝會認為皋璟雯魯莽,反倒不利於按照祁王所說的在齊清兒發作之時,皋璟雯在皋帝面前揭發虞妃。
皋璟雯自己都被認為是魯莽之人了,還有何說服力。
齊清兒將皺起的眉頭舒展開,然後坐直彎曲的身體,給了皋璟雯一個安慰的笑。
之後矯攆中便陷入了沉默。
隊伍繼續浩浩蕩蕩地往佛山去,好在天氣晴朗,這一路還算平穩。到了佛山,全臣隨天子跪拜,焚香,祭禮,一整套流程下來,再啟程往反時,已過了午時。
等到了宮內已然是暮色近黑,月色漸起。
齊清兒輕輕撩開車布,這樣的月色似乎在為她身體的寒熱兩毒而裝點著色彩,那種幽藍微涼的色彩。
她吸進一口冷氣,絞痛再次翻山倒海而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八章,毒手尊前
整個隊伍回到宮中之後,皋帝便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之下去了養心殿準備用晚膳。
皋帝一走,嬪妃們也都基本相隨而去,皇子公主也都紛紛散去。
唯有祁王,從他進宮落馬之後,就一直站著未動,他望著尚未離去的惠妃的矯攆,腳下怎麼也挪不開步子。
惠妃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矯攆,皋璟雯也隨之而下。
齊清兒收回搭在車布上的手,看著站在矯攆外的皋璟雯,這一瞬間皋璟雯的臉在她的眼裡是扭曲的,像是被蒙了一層水霧,叫人看不清楚。
她閉眼搖了搖頭,再睜眼還是看不清楚。
胸口的血腥氣越來越重,胸口,胃中,乃至全身都在攪動。心臟的位置,一邊寒毒似冰,一邊熱毒似火。
冰火交加之下,她完全沒了方向。
只能朝著矯攆口光亮的地方挪動,一點一點手指觸到了矯攆的壁口,低頭似乎也看到了矯攆外的地面,只是這地面怎麼這樣的遙遠。
耳邊似有人在關切的問候,但聽不清再說些什麼。
余光中似有一個銀灰色身影,他在跑嗎?他的動作似乎是那樣急切。
終於,在她往外探出一隻腳的時候,胃裡面濃濃的血水湧入口中。然後她只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再然後便失去了任何意識。
皋璟雯看著滿地的鮮血,嚇得失去了動作。
她驚慌地望著祁王懷中滿口鮮血,又不省人事的齊清兒,眼淚再次像斷了線的珍珠,似乎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掉眼淚一般。
好在惠妃存著理智,她忙道:“現在回公主府太廢時間,趕緊帶到我宮裡去吧!”
皋璟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祁王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齊清兒,他強忍淚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