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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神,問:「我總有種,被你包養了的感覺。」
安全帶扣好,他卻沒回到駕駛座。
他偏頭看向她,新樓盤的地下停車場空曠漆黑,這片只停了他們這一輛車。車廂內的燈逐漸黯淡,彷彿被他雙眸吞噬。
黑暗中,她捕捉到他眼裡的隱忍。
座椅被他放下。
陸相思聲音也軟得滴水,「還在外面……」
他手伸進去,嘶啞著嗓音:「所以你別叫出來。」
結束後,她趴在他身上。
梁裕白給她套好衣服,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我出錢,我出力,這不算是包養。」
刺激感與狂野行為令她無力同他爭辯。
-
梁裕白的動作很迅速。
那年秋天房子就已裝修完畢。
自從加入祁妄公司後,陸相思先是體會了把大閒人的滋味,之後便是無止盡的加班、加班和加班。她並沒有時間看房子進度,也不知道房子到底裝修成什麼樣。
連軸轉一個月後,她終於得到一個禮拜的假期。
昏昏欲睡的秋日下午。
陽光鋪在天邊,暖色曖昧。
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被祁妄叫住。
陸相思苦著臉:「又有工作嗎?」
祁妄愣了下,而後說:「不是,你今天不是要去新家嗎,我定了一束花,原本是要送到公司的,可是填錯地址,送到新家去了。」
陸相思的神情更不好看了。
祁妄:「這怎麼了?」
陸相思:「梁裕白花粉過敏。」
祁妄頓了頓。
她說:「沒事,反正我先回去,我把花扔了吧,不過學長,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
嬌艷欲滴的花被放在院子外。
陸相思彎腰抱起花束。
不知是不是配送的緣故,綁帶散開,花束鬆散。
身後響起車軲轆碾壓地面的聲音,逐漸清晰。
終止在腳步聲裡。
梁裕白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她正抽開花束上夾著的卡片,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往後轉。
懷裡的花束失去支點,盡數散落。
帶著水珠的鮮花落在她腳下,像是圍成一個圈。
飛機低空掠過,帶來轟鳴聲。
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時候。
眼裡看到的便格外清晰。
黃昏時帶著濃稠紅暈的天空,和周邊綠意蔥蔥的枝葉,拉扯著視網膜,但這些不過是簡單鋪成的背景。
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冷然眉眼卻帶著一絲柔和。
她曾以為他是妄想。
她是藏在他縫隙裡的存在。
殊不知妄想成真。
她看著他。
看到了她的永恆。
他走到她面前,而後,抱起她。
她顧及地上的花束,「那些花……」
梁裕白語氣漠然:「不要了。」
她說:「那是祁妄學長送給我們的新家禮物。」
他眼眸暗不見底色,認真地說:「我要的禮物在我手上。」
陸相思愣了幾秒,又慢慢笑起,「你也是我的禮物。」
門被風帶上,晚風吹起散落一地的花瓣,也吹起從陸相思手裡遺漏的、並未拆開來看的卡片。
卡片被風吹開。
字跡清晰,筆畫流暢——
人這一生,
誰都逃不過玫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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