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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菜,等待所謂的驚雷”。
每每看到阿輝他們上竄下跳,問我借錢借衣,去外面到處面試,我依舊閒庭信步,悠悠的抽菸喝茶,還笑他們,“你們怎麼這麼急啊,不是還有一年才畢業嘛?”
麻子沈瞪我一眼,“留在上海,是我全家,全族的寄託,我必須努力,才不像你呢,少爺!”阿凡提穿著我的西裝,有點大,感覺空落落的,也為麻子幫腔道:“徐大少,你有好老爸,我們沒有啊。”阿輝倒沒譏諷我,只說道:“徐俊,給我包煙,我出去了。”阿輝他們一行人匆匆出門面試了,只有黃師傅悠然自得的在看書,我一看書名,愕然是《彼德原理》,我知道這是美國管理大師勞倫斯彼德的管理鉅作。我問黃師傅:“黃師傅你工作定了?”黃師傅抬頭朝我笑笑,兩顆門牙煞是錚亮,回答道:“是啊,上週offer下來了,去微軟。”
“不錯,不錯,要請客吃飯哦。”我替黃師傅高興。黃師傅合上書,又朝我笑笑:“那是一定的,等上班拿到薪水,肯定請你吃飯。”我明白黃師傅在隱喻的勸誡我,意思說他拿到薪水才請我吃飯,而不是現在,因為現在他花的是父母的錢;而我呢?毫不眨眼的胡亂揮霍,但揮霍的卻是父母的錢。
可當時,我沒有理會,哈哈的大笑起來,順手拿起籃球,“黃師傅你好好看書,我去打球了。”黃師傅看我一眼,“嗯”了下,又翻開了書。愕然是《彼德原理》。
其實這類書,我也看了不少,我雖然不羈,但是對於書本,還是有特別的愛好,從歷史,地理,文學,等等,看了的確不少,而當時的看,只是得其文字,而不曉其意。
我曾經罵阿輝他們“沒文化,真可怕”;而他們回我的是“有文化,更可怕”。好像在他們眼裡我是個絕對的斯文敗類,穿上西裝便是衣冠禽獸。黃師傅還好,沒這樣臭我,只是說“不得其法呀”。註定了即使到現在,真正能和我交心的只有黃師傅。而那時,卻很少一起玩,一起折騰。據後來黃師傅解釋說他知道我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也是自尊心極強的人,所以有些話當時說不得。直到我淪落為人世間的一粒浮塵,黃師傅才凸顯在我面前,兩顆門牙倍兒亮。
說不得和說得,能夠審時度勢,非黃師傅莫屬,從求學起,黃師傅就表現出卓爾不群的樣子,他喜歡日本*,也喜歡編寫程式,他喜歡《*》,也喜歡《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他是唯一一個我在大學裡尊重的悶騷型同學,據他以後所講,我也是他大學裡唯一一個不討厭的斯文敗類。
暑假很快的在指縫間溜走了,最後一學期來臨了。又是個秋天。天涼好個秋啊,我正躲在家裡看《灌籃高手》的VCD呢,聽到門鈴響了,暫停後起身去開門。
進來的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母親一臉哀愁,父親則是一臉灰色。我剛想問“你們怎麼來了”,父親擺擺手,給我一個信封,說到:
“這裡是兩萬塊錢,你收好。爸爸公司出事了,要出去躲躲,你要好好的學習,這套房子的名字是你的,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也算爸爸為你盡了點義務。”父親說完,他剛毅的臉龐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父親緊緊的摟住我,多少年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父親的擁抱是如此熾熱,如此溫暖,如此的具有男子漢氣息。父親老了,突然的老了,白髮和皺紋似乎一夜之間出現,他搖搖手,叫我不要說話,對母親說:“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要帶好這兩個孩子。”
母親已經泣不成聲,她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女人,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她只知道相夫教子是她的責任,她從來不敢抗爭,哪怕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她也只是默默忍受,我後來才知道,我的母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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