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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
掌櫃搖頭:“天機難測,那大能嘔心瀝血佔蔔數月,也只算出那人來自凡間。這些年各大宗門屢次下凡間,帶回資質奇絕之人,謝爭只是其中之一。”
“但他修為進展最快,可謂是千年難遇,很快就從數百人裡脫穎而出,成為預言所指之人。”
“因此,他要修什麼功法,拜誰為師,都是整關乎整個修真界的大事,恐怕由不得他自己去選。”
原來如此,不過是主角標配劇情罷了。
薛鏡辭吃了一口辣子雞,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他又問道:“靠自己飛昇到上界的散修,如何才能拜入淩虛宗?”
掌櫃的一一道來,未了忍不住問道:“你真要去找他?”
薛鏡辭舉起酒杯,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瘦削蒼白的手腕:“這四個月來,多謝掌櫃的照拂。”
掌櫃的看向那截手腕,知曉他必是常年經脈淤積、氣血不暢。縱使有著金丹的修為,去了淩虛宗那樣天才雲集的宗門,也只能當上最底層的弟子,做著最苦最累的宗門任務。
還不如當個散修瀟灑。
他向來懶得多管旁人的閑事,此刻卻忍不住說道:“以謝爭如今的身份,即便他心裡還認你這個師父,你們也絕無可能重續師徒的緣分。”
薛鏡辭將酒一飲而盡,語氣堅定地說道:“可我還有東西沒有教會他。我已經想明白了,只要能繼續留在他身邊,沒有名份也無所謂。
“你……”掌櫃的捏住酒杯,想說些什麼,卻見薛鏡辭面頰微微發紅,似是醉了。
“罷了,喝酒。”
兩人喝著喝著,最後掌櫃的將整壇酒都喝光了,醉倒在桌子上。
他足足醉了兩日,薛鏡辭等不及他醒來,第二日便臨時閉了店,留下一張紙條走了。
待薛鏡辭走後,掌櫃的才爬起來,視線掃過酒肆外新刻的牌匾。
“此處歸”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引人注目,頗有一股百年名店的氣勢。
掌櫃的正思考是否換回原本那塊不惹眼的招牌,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正要起身,餘光看見桌子上用酒杯壓了張紙。
是薛鏡辭留的,上面是用野桃子釀酒的完整方法。
掌櫃的搖搖頭,將薛鏡辭釀好的酒細心藏起,順手又往其他酒缸裡舀了幾瓢水。
薛鏡辭一路向北,先是坐了一段路程的靈舟,又換了幾次傳送陣,終於在五日後抵達了淩虛宗的外圍地界。
一眼望去,他頓時明白掌櫃的為何會說,淩虛宗與別處是不同的。
上界之內,無論是宗門、世家亦或是散修,都是居住在山峰上。
但淩虛宗的大小山峰,卻一律浮在空中,底部被人一劍劈開,不再與凡間山脈相連。
山峰之外,大小術法若隱若現,閃耀著金色流光,形成一道氣勢磅礴的結界。
不愧是第一仙門。
薛鏡辭看向系統,越靠近淩虛宗,系統就越是懨懨的,就差痛哭流涕了。
“你怎麼了?”薛鏡辭拎起系統,說道。
“嗚嗚宿主,你是真的覺得沒有名份也無所謂嗎?”系統只要一想到宿主說出那句話時神情,就心如刀割。
它知道宿主只是看起來脆弱,實則一身傲骨。可事關謝爭,他竟也會卑微至此。
火葬場位面,實在太苦了。
“無所謂。”薛鏡辭一邊向守山弟子遞交名帖,一邊說道:“雖然在人前他不能叫我師尊,但人後他可以稱呼我為薛老。”
系統:“……?”
良久,它才反應過來宿主在想什麼,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喵喵叫:“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