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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雙手接住,低頭一看,不禁變色。原來那玉符色是暗紫,其中卻浮現著一條碧綠色的龍形圖案;探爪踏雲,作凌空飛舞之狀。圖案下方,赫然接著“天龍門掌門之符”七個篆體字。換句話說,這塊小小玉符,竟是代表一派掌門權威的信符。
江濤捧著紫玉符,只覺心頭狂跳,直如捧著一副重逾千斤的擔子,吶吶道:“老前輩以如此珍貴之物相賜,只怕……只怕…”
白吟風卻淡淡一笑,道:“只怕什麼?怕你不願承受?”
江濤肅然道:“晚輩深知一派信符不輕授外人;尤其是掌門信物,無異繼承一派門戶。
老前輩此舉,殊令晚輩感到錯愛逾份了。”
白吟風笑道:“用不著這樣緊張,老夫不是說過了嗎?天龍門並無繼承門戶之人;你要是覺得不敢逾份,從現在起,就算你接掌天龍門也無不可。”
江濤聽了這話,更是大吃一驚,忙道:“這如何使得?晚輩與老前輩儀系萍水相識,何況晚輩已有授業恩師。”
白吟風道:“武林門規各不相同,天龍門傳人一向但問資質心性,從不拘泥形式。只要是資質絕佳、心性善良的人,都能獲授天龍門武功。同樣地,任何門派的弟子也都可以接掌天龍門戶。老夫以玉符相贈,絕沒有要你棄師另投的意思。”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見江濤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於是又接著道:“再跟你說得明白一些吧!天龍門僅以武功傳世,並無一名弟子。所謂掌門人,其實只是一位精神上的領袖;要不然,老夫何能以一派掌門之尊,竟隱居數十年不出?假如換了其他門派,豈不是全派都瓦解了麼?”
這一解釋,江濤才恍然大悟。想了想,道:“話雖如此,但晚輩自問才德俱薄,實不足受此尊位。”
白吟風沉吟道:“你如不願接受掌門之位,不妨暫代老夫保管玉符;將來如遇可傳之人,就替老夫傳授給他,也無不可。老夫隱跡多年,不欲再履江湖;倘因此使天龍掌門大位虛懸太久,又感愧對祖師。老夫以此付託,諒不致見拒了吧?”
江濤恭敬地道:“轉授玉符的事晚輩不敢妄承,但老前輩一番苦心盛意,也不敢推脫。
謹遵命暫代保管玉符,待紅石堡之行後,絕當原壁奉還。”這才將紫玉符小心翼翼收入懷中。又飲廠幾杯,江濤卻發現白吟風雖在談笑,眉宇間竟隱含憂愁之色,因而問道:“老前輩既為一派掌門人,為什麼又會棄世退隱呢?”
白吟風似被這話問得震顫了一下,但轉瞬又恢復常態,淡淡笑道:“莽莽紅塵,何堪留戀?年紀老了,自然也就看透了。”
江濤道:“可是,三十年前,老前輩正當壯年,其實並沒有老呀?”
白吟風又是一震,眼中竟飛快地閃現一抹淚光;卻被他一側頭掩飾了過去,黯然道:
“年紀雖未真老,怎奈心靈早已蒼老了。”
這話顯然含有下文。江濤等了片刻,卻未見他再往下說;不覺更引起無限好奇,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心隨情變,莫非是屬於情感上的困擾……”話一出口,才發覺失言,急急改口道:“晚輩太放肆了。”
白吟風閃著一雙醜目向他凝注頃刻,微訝道:“你倒說說看,何以猜測老夫的退隱,是屬於情感上的煩惱呢?”
江濤越覺惶恐,靦腆笑道:“這只是晚輩大膽的妄測;因為老前輩身為一派宗師,豪邁雄心,溢於言表;天龍門又以‘入世’為宗旨。若說老前輩已經看破世情,今夜就不會再為晚輩提此煩擾干係了……”
白吟風矍然注目,醜臉之上,卻浮起一抹矜持的笑容。
江濤心中略定,壯著膽又道:“天下唯至情至性的人,最易受情感的困惱;也唯有情感上的困惱,才能使壯士碎心、英雄斷腸……”
白吟風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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