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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逸居吧?”
程總扭頭望她一眼,不明情況地應和:“還真是。你和陳工是鄰居啊?”
曲疏月張了張嘴,一陣語塞:“是是呀。”
是鄰居。但不想坐陳渙之的車。
程總催促疏月上去:“那就麻煩陳工,送一下我們小曲了。”
陳渙之漠然點頭:“上車吧。”
曲疏月一臉苦相的坐進去。
她儘可能的靠邊,不捱到身旁的陳渙之,這麼一凸顯,中間的位置太空曠。
忽然,眼前遞過來一瓶水,她一轉頭。
陳渙之連眼皮都沒掀:“喝了幾杯白的,不渴嗎?”
她接過聲如蚊吶:“渴,謝謝。”
過了片刻,陳渙之悶悶的說了句:“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明明之前,罰喝一點啤酒都會臉紅,半天褪不下去的。
高考完了以後,學校組織夏令營,在離京市很近的山上露營,住帳篷。
晚上無聊,山頂上又冷,班委們生了一堆篝火,大夥兒圍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輪到曲疏月了,她一開始選的真心話,但李心恬咄咄逼人:“你喜歡的人在這裡嗎?”
她低著頭,目光一刻都不敢亂剽,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來。
但曲疏月換了大冒險。李心恬就說:“去把那罐啤酒喝了吧。”
“差不多得了。”
坐在旁邊無精打采的陳渙之,本來懶得理會這種小把戲的。
但一看被為難的是他同桌。曲疏月這種乖乖女,喝點酒還不出洋相?
李心恬癟了癟嘴,不敢和陳渙之爭,她說:“那就喝一口,這麼玩不起的話,下次別來了。”
曲疏月拉開易拉罐,一股腦的全喝了下去,中間一口氣沒歇的。
她暈著腦袋撐到了回帳篷。
陳渙之來扶她的時候,打眼一看,雪白的臉暈染得通紅。
他氣道:“為什麼要喝?明知道她故意刁難,那麼要面子,為了證明你玩得起?”
一向溫和的曲疏月,對他說話從不大聲的,那個晚上一反常態:“我不要你管。”
陳渙之也不客氣:“你怎麼不要我管?你騎車是我教的,物理我給你補的”
曲疏月推開他,搖搖晃晃站不穩:“你兇什麼兇啊?李心恬又沒吃虧。”
“曲疏月你長腦子了沒有?你到現在還以為”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曲疏月就猛地轉了個身,扶著樹幹吐了起來。
見了鬼,世上還有一瓶啤酒就斷片的人,真服了。
陳渙之袖口抬揚間,飄出一陣清雅沉香味,聞著很平和。
曲疏月垂下頭,把一瓶礦泉水捏出響動。
她和陳渙之八字犯克,從來沒什麼事是能夠想到一塊去的,總是各論各的。
但這一回,曲疏月也記起了那一件,發生在山頂上的不愉快。
大概也因為那段日子她尷尬又擰巴。
所以它始終都盤桓在回憶裡,揮散不去。
人心複雜之處就在於此。越是醜惡的東西,保質期似乎越長。
半晌,曲疏月細聲答:“進了銀行才喝的,沒辦法,應酬太多。”
剩下的半段路,陳渙之沒有再說話。
到了小區,曲疏月下車時,站在花壇邊揮揮手,跟他道別。
車窗內,坐著一臉陰霾的陳渙之,外邊站著昏沉的曲疏月。
淡雲濃葉的夏夜裡,兩兩對望間,悽泠泠的一身涼意。
她還沒挪步子,看見李心恬從正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黑漆食盒。
李小姐穿一條西裝裙,左側開道叉,踩著七厘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