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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軒眉似青苔般蔓過額頭,似是在沉思破敵之策。忽地,他覺察到了來自身側的一抹劍光,暗叫不妙之間,李虛毅的任雄劍已是一往無前地狂砍下來。
劍勢雄渾猶如山巒下壓,李處耘勉強抽劍格擋,但李虛毅血氣方剛,一身外元功夫又到了煉化之境,氣力、敏捷度和平衡性俱是一時之雄,藉著被天象開光的仙刃之威,一瞬間就把李處耘佩劍斬出缺口。
他的勁道猶如長江決堤一般施加下來,非但李處耘承受不住,連同他身經百戰的青驄馬也是前蹄低躬,陷入泥潭後連退了數步才止住。
李虛毅仙傲逆鱗氣灌注,又以雷霆萬鈞的險勢,奇快無比地碾過黑勁鎧甲,李處耘的肩胛及胸,很快就被劃出長長的傷痕,寸寸分分,就像是要被橫貫穿透一般。
鮮豔的血花染紅鎧甲,就像是三月陽春的杜鵑,啼喚著蜀帝杜宇不忍回望的哀痛,從年輕時以羽箭射殺流寇開始,李處耘從沒有被人如此重創過,甚至於一口氣逆,就連還手之力也瞬間喪失。
李虛毅並不理會李處耘唇口吐血的尖銳叫聲,他腦海中所漫揚過來的都是李重進焚火自盡的骨灰,錯落架成的木柴,被絕望推上簇尖位置,敗死名裂。
而當時取代李重進作為淮揚一帶長官的,正是李處耘。耀冷的孤光從枝椏中拂穿過來,投影在李虛毅的心裡,綿延成不可遺忘的傷痛,他可以隱忍,卻絕不會忘懷。
此生便是要倔著傲骨,也非將殺父之恨全都橫陳成歷歷血債,欠債的,終歸要伏於他的長劍之下。折磨或者祭魂,他已將所有的咒怨都默唸了很多遍,這時如有鍾梵佛頌,那都是過耳穿腸的廢話。
以德報怨?李虛毅從不是什麼《論語》中以天下仁道自居的儒士,既然是江湖,必定要不擇手段。
他長劍一連橫過三道意劍,李處耘胸前的肋骨頓時折斷了兩根,腹部的皮層就像松脂膏瀉般乍捲起來,還有來自背部的濺血噴了李虛毅滿面。
李虛毅舌頭偶然沾唇,剛要用手把殘血給擦拭掉,不想先前聚生的仙傲逆鱗氣對這血意與產生吸攝,幾乎與當初渴飲李煜的血一模一樣,仙魂血絲!
勁氣催動之下,任雄劍猶如庖丁解牛般直從經絡間的餘縫,穿插到了血動脈後的疾刺,李處耘的失血便如乍溶的春池,一下子飈射出來,李虛毅用一個空酒囊接著,右手則繼續揮劍如虹。
這一番殺幕兔起鶻落,李處耘的護衛也顧不上許多,拔出兵器就直衝過來,當先兩人最為兇悍,利索地從鞍馬處撩撥上來,李虛毅蹬著轡頭輕輕一躍,一個後續的連環捲動。
劍過穿喉,兩道血痕崩湧如水時候,盔甲雙分之際,這兩人早已栽倒在地,鼻孔中發出低沉的悶聲,痙攣抽搐的樣子直讓隨後的二十餘人膽顫心驚。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強撐一口氣圍聚上去,天下間再驍勇的將士,在單槍匹馬的情況下,也敵不過這護衛連的密集夾攻,艱苦卓絕的多年訓練,若非此前輕敵,哪有這般好打發。
李虛毅冷笑一聲,當年的玄武死士他都不放在眼裡,況是武功更上層樓的眼下,他的長劍激越如同揚塵奔戰,在弧轉下壓之間更增劍意,疊連舞出一十三道劍影,人則藉著穿蝶遊花步從成團的兵圍中溜出,他的目標始終是李處耘。
而李處耘藉著一擁而上的護衛堵截,駕揚著坐騎連從諸多松樹間低繞前走,他還從未見過力道如此精絕的人,但只要能將距離拉長到二三十步以外,他自信能夠憑藉百步穿楊的箭法,射穿李虛毅的咽喉。
李虛毅卻是在冷笑不已,此處的山丘頗多林木,就算逃得再遠,重瞳赤眸只需偶爾瞥顧就能將逃蹤慢化,他手心裡的螞蚱還能炸翻天不成,他用拳頭轟砸在馬屁股上。
不料此招反成了對敵的助力,也不知是李虛毅天生神力,還是這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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