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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你肯說,我也不必問蘇侍郎呀。」昭慶撓了撓後腦勺,卻見蘇沐春嘆了口氣,「我是來向福王殿下告假的。」
「嗯?」昭慶瞪大了眼,「不是,融風,我沒——」
「融風謝過福王殿下好意,只是我當真不習慣過生辰。」他低頭,微笑著看著昭慶。
他極少這樣笑,大約是身子不好的關係,他總是給人一種有陰鬱,又沒有精神的感覺,美則美矣,卻就像是放在玻璃瓶子裡的幹吊花一樣。
可是他這樣一笑,卻又讓人心頭流起了淙淙的泉水。
他蘇沐春是怕死,只是——
「若是有一日,融風找到了徹底治癒自己頑疾的方子,定然會大肆操辦一番自己的生辰壽宴,到時候,還請福王上座。」
他沒放棄過。
——在蘇沐春這般說的時候,昭慶也知道了。
這個人從來沒有放棄過活下去。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就會牢牢地抓住,打不垮,壓不塌,雖然體弱多病,又伶牙俐齒,可這個人,就是風中的勁草,門前的磐石。北北她牢牢地抓住了蘇沐春的手,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本王嘴刁得很,融風的壽宴可有好壽桃吃?」
「壽桃有什麼好吃的,就這樣還敢說自己嘴刁。」
「蘇融風?你又皮癢?」
二人一唱一和,渾然像是打情罵俏一般,也不避著一旁的蘇沐寒,後者牙酸得喝了一口茶,然後發現自己的牙更酸了。
若是昭慶知道他這種感受,一定會說:這就是被塞狗糧的滋味。
「既然家兄有意相告,那下官就告辭了,多謝王爺賜茶。」他抬手一讓,逃也是的從蘇沐春身旁溜了出去。
這怪味狗糧他不吃,不吃!
昭慶見蘇沐寒落荒而逃,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明顯過頭了,便鬆開了抓著蘇沐春手腕的手,道:「我說,你在外頭聽了多少?」
「大約聽到殿下您饞我身子那吧。」蘇沐春到是十分淡然,他這次沒被調戲,反而抓了一把可以反擊的牌,心裡可美呢。
他這些日子,被昭慶調戲得翻不了身,又覺得如此這般極為不得體,又隱隱約約感覺這樣似乎挺開心,然後心裡又有一絲理智告訴他不應當開心。
整個人千迴百轉,肚子裡的腸子都要打結了一般,彷彿一個大套娃,開啟一層還有一層。果果誰料昭慶臉皮如此之厚,聽他這般說,不但不臉紅,反而大大咧咧、爽朗一笑道:「我饞融風身子。」
蘇沐春:……
你?
「我不僅饞融風身子,我還饞融風醫術,更饞融風人品貴重。」昭慶這幅君子坦蕩蕩的模樣,絲毫不避諱得盯著蘇沐春的眼睛,後者在她的凝視下,耳朵根迅速紅了起來。
下一刻,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嗨,融風,去哪兒啊?醫館不往這邊走——」
可恨昭慶還在後頭,以手籠著喇叭喊,讓蘇沐春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一頭鑽進去算了。
這番日常對波調戲,又以昭慶完勝告終。
至於那落荒而逃的蘇沐春心底到底是罵罵咧咧,還是罵罵咧咧中帶著羞澀歡喜,那就真是不得而知了。
《千金方》的編撰也是按部就班,一切都似乎井然有序。
而就在這一切都安詳平和的時候,從天安直轄的淳縣——也是昭慶的食邑——卻傳來了一個讓人為之心頭一顫的噩耗。
——天安府直轄淳縣,爆發了疫病。
第41章
淳縣大疫。
這疫病本不同於蝗、旱、水、地動這類立刻就能被察覺到的災害, 它如同一個幽靈一樣, 緩緩的潛入,一個接著一個奪走它受害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