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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鷹此時便又續道:“因查到了程家,我們便又順便往下挖了挖,卻挖出了幾件事。其一,約兩個月前,秦家連雲田莊逃了兩個奴僕,其中那女奴在逃跑後,曾捧著什麼東西偷偷去了程家開在連雲鎮的書鋪。其二,便在秦家逃奴事發後不久,程廷楨便走通了何都尉之妻戚氏的路子,據說是獻了什麼重禮,就此在何都尉面前說上了話。其三,左思曠之妻秦氏,曾於秦府大喪之時回孃家討要過什麼東西,卻是空手而歸。最後,程、左二人似皆想攀上漢安鄉侯,而何都尉起先是中意左思曠的,如今程廷楨冒了出來,他便有些搖擺不定,似要在這二人中擇一人薦之。”
“竟有此事?”薛允衡喃喃地道,眸光微冷,唇角卻是輕輕一勾,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原來如此。”
這些小士族之間的爭鬥算計,比起大士族亦是不遑多讓了,且正因了家族小,故行事越發無所顧忌,所施伎倆亦花樣百出。
程廷楨先是截去了秦家某物,獻予何敬嚴之妻,估計是投其所好。其後,程廷楨再設落石之局,無非是想撈個“救命之恩”的功勞,以期在何敬嚴面前再立一功,以便更快地與漢安鄉侯拉近關係。
而左思曠失了秦家之物,不知透過什麼方式,卻是知曉了落石之局,於是半道里殺將出來,將何敬嚴引去別路,白白廢掉了程家的這一場苦心謀劃,還將救命功勞也搶了過去。如今這二人各自在何敬嚴面前露了個臉,也算鬥了個旗鼓相當。
薛允衡越想越覺可笑,復又可哀,勾起的唇角緩緩放平,眸色越發冷冽:“曲不思直,直不求正。這便是我陳國士族之現狀,這便是所謂的書香士族、清流高士。可笑!可鄙!”
他語聲大有悲愴之意,神情似哀似笑,又似無比憤慨。何鷹不敢接話,只靜靜侍立於一旁。(未完待續。)
第094章 俊有雙
過得幾息,薛允衡神色漸復,探手將一枚銅鎮紙拿在手中把玩著,淡聲道:“左思曠呢?他沒派人去查這落石?何敬嚴又是何反應?”
左思曠既然明言那條山路會有落石,便表明他一定是事先得到了訊息,他定然會派人去查個究竟。
何鷹躬身道:“左思曠確實派了些人去查。他倒是精明,叫自己的人扮成何都尉的人,馬車上還打著何家的族徽。據我們推測,那埋伏在崖上的程家人,定是誤以為他們便是何都尉一行,這才會斷繩落石,後發現情況不對,復又返回原路抹去痕跡。只有一事奇怪,那石頭是在左家車馬過去後好一會才落下的,時辰上差了好些。左家人倒也想到了往半山處查,只他們不及程家人手腳快,周鯤下山時,左家的人還在山裡亂轉呢。至於何都尉,他像是不知此事,並未派出人手。”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又續道:“那口信裡最後說,那條落石之路上後來又發生了兩起石崩事故,所幸未曾死人,我們的人如今正在查。”
薛允衡“哈”地笑了一聲,面上滿是譏諷嘲弄:“查什麼查,不必查了,這定是左家所為。程、左二人倒真是不分伯仲。程廷楨計策雖巧,可惜最重要的一環卻出了錯,時辰都未算準,即便沒有左家,他這個所謂的救命功勞也拿不到手,所幸他反應快,早一步便抹去了痕跡;左思曠也不差,沒查出幕後主使者,便乾脆便多弄幾次斷石,坐實他所說的‘天氣潮溼石頭崩落’之語,把功勞撈上手再說。”
何鷹垂首無語。
薛允衡的推測與他們的推測一般無二。
程廷楨此計雖未成,見機卻極快,若非薛家侍衛身手好,兩邊的人沒準便要對上。左思曠亦很精明,乾脆將水攪混,把**當天災,一筆糊塗賬帶過,那何都尉就算一開始對他的“先見之明”有疑問,看在那麼多起“事故”的分上,也要信了他。
薛允衡笑罷之後,神情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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