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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畫面驟然鉅變,文字一個個褪色消散,變成自天而降的硫酸雨,原本只用雙目注視文字的他也具現出身體,在無垠的原野上狂奔,根本無處躲藏,絕望地任由身體被逐漸腐蝕、燒穿、融化,最後一點不剩。
醒來後他徹底忘記前半夜讀書的內容,痛苦的灼燒感卻記憶猶深。蕭默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不再去想,在架子上挑選剃鬚刀,細心打理起形象。
告別單家,趕往首府火車站。
昨晚臨睡前,蕭默查過資料。
不久前,負責剿滅高危寄生爬蟲的精英士兵營地接連有士兵感染了CML病毒,一種新傳染病。隨著隔離治療計程車兵增多,大量資深醫護人員調入抗病一線,致使營地醫院人手緊缺。聯邦沒有足夠調動的名額支援戰地,遂向社會徵集志願者,凡是擁有護士資格證和醫生執照的人員皆可自願申請。
志願者統一集合,坐車到達戰地,蕭默是第一批出發的人。
火車站。
一牆玻璃隔出兩個階級,右邊是人滿為患的排椅,左邊是空置的沙發茶座。
區內普通列車乘客或坐或站,擁擠成團,平民小孩貼在玻璃上嬉鬧,被板著臉的警衛持槍驅趕,孩子們做著鬼臉在人群中瘋跑。
蕭默拐入左通道,一個機器人服務員端著茶水從他旁邊滑過,趕往角落,那裡坐著幾位閒聊的儒雅男士。左邊LED螢幕上閃爍著[聯邦特快][戰地專列],以及服務於行政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的各地直達專列。
在二世紀,行左是值得炫耀的事。
蕭默甩動滿身肥肉推著行李拐向左邊的特殊通道,無需滯留候車廳可直奔列車。
“生命沒有貴賤,才學和權勢卻把人分出高低……社會就是這樣現實冷酷。”
蕭默正掏手機準備檢視列車班次,乍聽到生氣勃勃的中二言論回頭看了一眼,一位高大黝黑的少年正望著平民階級感慨。
蕭默收回目光時少年恰好回頭,兩人目光交接。蕭默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身後冒出一隻黑手拍上他的肩膀。
“兄弟不這樣想嗎?”
蕭默聳掉肩上的手,不為所動。
少年咂舌輕諷,“嘖……果然!走左邊都是耽於享受缺乏羞恥心的特權人士。”
蕭默頓住,目光從少年的刺蝟髮型移到憤懣的臉,最後定格在服裝,首府貴族高中校服,入學者家中非富即貴。
簡而言之,是值得浪費時間攀談的角色……蕭默微微牽起嘴角。
“安逸滋生懶惰,懶惰讓人不作為,既而人格不再獨立,行動失去熱忱,生活缺乏意義。作為人而言,是迷失自我的墮落過程。而階級……階級催發不平等,不平等催發不甘心,不甘心催發抗爭心……進步源於抗爭。抗爭弱小、抗爭命運、抗爭階級。正因為才學和權勢把人分出優劣,人們才會擴充學識、奮進攀爬,這是實現自我價值的過程。”
“詭辯!”
少年瞪圓了眼,然後呲出白牙,“挺有意思。連政府都不敢光明正大奉承階級……貴議院要是找你當發言人,當初也不會迫於壓力廢除襲爵制了。”
“生來富貴是上天附贈的禮物……享用了好處還否定它,豈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做人要謙虛誠實。”
“厲害啊兄弟!能把世間不公說得好像世間公理一樣正義凜然!”
通道轉彎下樓梯,少年也換了個話題。
“兄弟,看你的噸位就是愛享受的,怎麼想不開要去前線?”
蕭默瞄了眼少年的高中校服。
“啊,我早上去了趟學校,沒來得及換就被家裡壓過來趕火車……”少年啐了聲晦氣,“不過圈裡的倒黴蛋也不光是我。”
少年朝周圍環視一圈,三三兩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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