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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著實驚喜不已,「方便麼?」
「哪有什麼為難之處,」李蜜十分乾脆的道,「橫豎你我兩家就隔著一條街,順路而已。」
夏桐這下真心實意感激她了,就算李蜜真有何歹心,這會子給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況且,她既已猜到李蜜的底細,日後只需費心提防便是——橫豎夏桐也沒抱得寵的希望,讓這些能人張牙舞爪鬥去吧,她安生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夏桐也不假惺惺推辭,提起裙子麻利地上了馬車。
一路上李蜜待她可謂親切備至,又請她喝解暑的香薷飲,又問她是否肚餓,要不要墊幾塊點心,當然,她也沒忘將夏桐的家世背景打聽得一清二楚——進宮前或許是對頭,可既然一起中選,在宮中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強,何況,各家秀女裡頭,也只有這夏桐的性情她還稍稍瞭解,相處起來也更容易些。
面對李蜜的發問,夏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父親是從五品小官,仗著祖上的恩蔭勉強過活,若說能給家中什麼幫助無疑是不可能的,好在夏三老爺本人亦是安分隨時,毫無進取之心——大約她這鹹魚一半天生,也有一半來自遺傳。
李蜜聽罷好生失望,夏三老爺自己都不中用,如何能提攜女兒,更別說提攜女兒的閨蜜。
無奈點心也送了,茶也喝了,李蜜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與此人交好,心道既然夏家不濟,日後正好把夏桐拿來當墊腳石,為自己的前程鋪路——她可不會笨到當出頭椽子,正好拿這傻瓜來練練手。
夏桐明明瞧見李蜜眼中異色,面上卻恍若未覺,愈發叫李蜜信了此女真是毫無機心。
不一時馬車來到雲陽伯府門前,李蜜吩咐車夫駐足,自個兒掀開簾幔瞧了瞧,卻笑道:「妹妹你瞧,那不是程公子麼?」
夏桐順勢望去,果然就見程耀焦灼的在廊下踱著步子,心下暗罵一聲牛皮糖,也只好姍姍下車,「李姐姐,多謝你送我回家。」
李蜜情知她二人還有體己話要說,知趣的不再打擾,心下暗暗稱願——原來這夏桐已經有了相好的情郎,如此甚妙,她總不會來跟自己爭寵了。
那廂程耀卻陰沉著臉快步走來,「桐妹,為何你不同我說一聲就私自前去選秀?」
夏桐心道您老是誰呀,我事事都得跟您匯報?腹誹了兩句,面上只能委婉笑道:「表哥這話好生古怪,選秀是本朝定製,難道我還敢不去?」
兩家總歸是親戚,能不傷和氣是最好的。
程耀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只得輕咳了咳,轉換了一副腔調道:「我是擔心你,一入宮門深似海,你這般水做的人兒,如何經得起裡頭摧殘?」
夏桐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下意識撫了撫胳膊,後退半步道:「表哥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聖旨已下,不日陛下就會冊我為宮嬪,表哥,咱們還是避些嫌吧。」
程耀似乎認準了她是身不由己,深情款款的道:「桐妹,我知此次中選非你本意,若要反悔,此刻也還來得及,不如……」
夏桐聽這話的意思,估計是要約她私奔?她就不懂程耀為何非要吊死在自己這棵歪脖樹上,天底下沒有別的女人了麼?何況她的不耐煩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程耀也太沒眼色了些!
夏桐忍住氣道:「表哥,你話說得輕巧,須知你我這扔崩一走,卻將父母親族置於何地?還有榆妹,她還這樣年輕,難道也要因你我的罪過遭逢不測麼?」
光是御前失儀就足夠讓一些人提心弔膽,何況中選了卻又私奔潛逃,這簡直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倘若說之前夏桐只覺得程耀惹人煩,如今的作為卻可謂自私惡毒之至。
程耀猶未察覺她的牴觸,仍自不甘心的道:「桐表妹,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可我不愛你。」夏桐十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