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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後退去,速度快得讓人眩暈!跑了大約一刻鐘,這樣的顛簸讓顧雲很難受,抓著敖天的衣襟,顧雲低聲說道:“放我下來。”
敖天在一棵大樹前停下了腳步,將顧雲輕輕放下,沒有多說什麼。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顧雲扶著樹幹,看著冷冷地背對著她的敖天,總覺得不太對勁。剛才那最後一劍,她離得這麼遠,都感覺到熱浪凌厲而來,更何況他還硬生生地迎上去,顧雲心中隱隱不安,急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小傷而已。”低沉的聲音冷漠地拒絕,敖天仍酷酷的不肯回過身,一副並不打算給她看的樣子。
顧雲不耐煩,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過來。敖天本就蒼白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痛苦之色,只是額間薄薄的一層汗顯示著他的極力忍耐的事實。
他受傷了!敖天還想掙扎,顧雲低聲呵道:“不要動。”手心中那抹溫暖的碰觸,讓敖天微愣了一下,趁著他發呆的一瞬,顧雲已經輕輕掀開了袖子,檢視起他的傷勢。
他的手臂結實而且肌肉明顯,比她想象中要粗壯一些,手臂上一道二十厘米長的刀疤並不很深,應該是被劍氣所傷。真正糟糕的是,傷口兩側被赤血的炙熱燙灼出一大片紅腫的血泡,刀傷和燙傷交錯,創面很大,這樣的傷最是疼痛,也容易感染,顧雲低嘆道:“你的傷很眼中,去找大夫吧。”
“不用。”敖天毫不在意地回了一聲,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咬開上面的木塞,倒了兩顆藥丸塞進嘴裡,然後熟練地把木塞塞回去,把瓷瓶收入腰間,好像這樣的事情他幹過無數次。
顧雲有預感,他絕對不會好好處理傷口,估計就讓它這樣慢慢好!
他手臂上不僅有刀傷還有燙傷,這樣草率地處理,真的感染就糟了。顧雲看不下去,抓著他在一棵樹旁坐下,想幫他把傷口包紮一下,卻發現沒有課用的布料,她想了想,一把扯下頭上的髮帶,那是一條長長的黑色寬邊絲帶。隨著絲帶落下來的,還有一頭及腰青絲,如流瀑般順滑而下,披散在身後。顧雲輕輕抬起敖天的手臂,用絲帶將他的右臂包紮起來,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敖天卻是僵在那裡。長長的髮絲隨著微風不時地落在他的肩上臂上,那種感覺很奇怪,有些癢,有些麻。墨髮輕揚的她半跪在身側,眉頭緊鎖著,專注地為他包紮傷口,敖天緩緩伸出未手上的手,想幫她撫平眉心的憂慮。
此時顧雲剛好包紮完,抬起頭想告誡他要注意傷口,就看見敖天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雙幽深的黑眸中滿含著負責的光芒。顧雲看他如此出神,莫名地回視他。迎著她清亮的眼,敖天的心忽然怦怦地猛跳起來,快得難以自控,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手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只見他忽然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地背對著顧雲,匆匆地朝前方跑去,那急促中帶著倉皇與狼狽的步伐,讓顧雲摸不著頭腦:“喂。”這人怎麼回事啊?
走出去好遠,就在顧雲以為他會這樣消失時,敖天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久久,冰冷的聲音終於恢復了平穩,“我暫叫不會去梧桐樹那裡了,在北城門外十里處的無人居能找到我。”
說完,敖天繼續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只留給顧雲一個孤傲冷漠的背影。
顧雲側身靠著樹幹,眉頭越皺越緊,心裡有些東西在莫名地滋生,總覺得怪怪的,這是虧欠別人的感覺吧?很糟,顧雲不喜歡,敖天應該是個極冷漠的人,他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地幫她呢?顧雲茫然了,想來想去,情商很低的她最後自然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不會知道,冷漠的敖天從來不會主動告知別人自己的行蹤。順雲更加不會去想,敖天就這樣將她帶走了,夙凌此刻的怒火已經可以點爆整個將軍府了。
離開後山,顧雲直奔丞相府,在僕人的帶領下,來到攬月樓。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