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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重點不是這些東西的價值,而是在今天,她們受到的屈辱。
或許說屈辱這兩個字有些過頭,擺地攤本身就是違法,那五百塊只當交罰款了。雖然這罰款有些超出了一個小攤販的經濟承受度,這罰款的方式也太過叫人憋屈——秦秣暗暗記下了這件事,如果有機會,她不介意讓丁豪這個假官僚真流氓好好感受一把被人欺壓的滋味。
秦沛祥帶著雲婷雲志一起下樓幫忙收拾了車子和貨,他的表情同樣十分陰沉,家門一關上,他就點了根菸,煩躁地坐在沙發上吞吐著煙氣。秦雲婷幾次張嘴,想要問事情的經過,卻怎麼也問不出口。秦雲志則默默地泡了幾杯熱茶端到茶几上,然後也不再用家人催促,就自覺地坐到主臥書桌前做起了自習題。
秦秣徑直往臥室裡走去,她現在也沒心情去安撫誰。她只想洗澡睡覺,希望明天一覺醒來,一切還是很美好。
秦沛祥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眼睛在菸頭的明滅之下,顯得佈滿著血絲糾纏的矛盾。
熱水沖刷過後,秦秣從浴室裡出來,就只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裴霞站在秦沛祥身邊,臉上現出掙扎,懷疑,追思,惶恐之類的種種複雜神色。她的表情隨著心中所思,而不加掩飾地不斷變換。秦秣皺著眉頭,終於還是默然坐回了書桌旁。
“秣秣……”秦雲婷輕喚出聲,在小臥室的門口停住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秦秣在寫日記,只寫了一句話:“草兔獵狼,當徐徐圖之,忍!忍!忍!”
十幾個字寫得張狂恣肆,筆畫淋漓。
秦秣長吐一口氣,唇邊笑意冷然。
她在面對丁豪粗口的時候可以風度翩翩,卻沒誰知道,她笑得越是燦爛,實際上已經憋出了內傷。風度這個見鬼的東西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聽了狗吠只當空氣,捱了貓抓還當笑話。秦秣的風度其實還沒修煉到家,這事情稍稍冷卻,她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還是衝動了。
她應該悶頭繼續忍,直到孔哲把事情圓滿解決。中國人的餐桌也可以是談判桌,誰先開口擺出籌碼,誰就是輸家。何況秦秣本沒什麼籌碼,她那一舉杯,簡直就是自己送上前去給人一個“宰我吧”的機會。
秦秣已經不是秦陌秦大公子,沒人會覺得她肯喝酒賠罪就是下了天大的面子,也沒人會只看她那一份氣度就憑空折服。秦秣甘願從折翼的黑鷹變成一隻安分覓草的善良兔子,她希望她的世界只需要尋找到一塊能夠生生不息的草地就能足夠圓滿,可她竟然忘了,草原上最不缺的,永遠是餓狼。
兔子就是兔子,直到這一刻,秦秣還是寧願做兔子,可是誰規定,兔子不能肋生雙翅?
“姐,”秦秣終於回過頭,向秦雲婷粲然一笑,“你別太擔心了,東西找回來就好。”
“我覺得……”秦雲婷才說三個字,小客廳裡忽然傳出重物被推倒,玻璃杯碎裂的砰砰啪啪之聲!
秦秣推開凳子大步往客廳走去,秦雲婷呆了呆,也趕緊轉身。
“你不信我!”猛然爆發出的怒吼居然來自秦沛祥,他推倒茶几又不解恨,抬腿又在沙發上狠踹幾腳,然後喘著粗氣直瞪著裴霞。
裴霞慘白的臉色幾乎不似活人,她神色間倉皇更甚,只是喃喃道:“我信你,我怎麼不信你?”
“哈哈!說得好!你信我?你的信任還真是有意思!”秦爸平常言語嚴肅沉穩,眉眼端正間又帶著幾分小市民的平凡習氣,他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父親,也是很好的一個丈夫,他很少這樣發脾氣,或者說,在秦雲婷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父親這樣發脾氣。
秦雲婷有些茫然地轉頭看了秦秣一眼,見她正靜靜地站在自己身邊,心中忽然稍定。
裴霞卻根本就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