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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癘大作,雞犬不寧,但王都司一到,便即安寧,遂得五千金。舍二百金修聖廟,祭奠周、關兩將軍。乞病歸裡,至今小康。
卷十六
杭大宗為寄靈童子
萬近蓬奉鬥甚嚴,每秋七月,為盂蘭之會,與施柳南刺史同設道場。施能見鬼,凡來受祭者,俱能指為何人,且與言語。方立壇時,先書列死者姓名,向壇焚化。
萬,故杭大宗先生弟子,忘書先生名。施見是夕諸公俱集,有人短白鬚,披夾紗袍,不冠而至,罵曰:“近蓬我弟子,今日設會,獨不請我何也?”施素不識杭,不覺目瞪。旁一人曰:“此杭大宗先生也。”施向前揖問:“先生何來?”曰:“我前生是法華會上點香者,名寄靈童子,因侍香時見燒香女美,偶動一念,謫生人間。在人間心直口快,有善無惡,原可仍歸原位。惟以我好譏貶人,黨同伐異,又貪財,為觀音所薄,不許即歸原位。”因自指其手與口曰:“此二物累我。”問:“先生在陰間樂乎?”曰:“我在此無甚苦樂,頗散蕩,遊行自如。”問:“先生何不仍投人身?”杭以手作拍勢,笑曰:“我七十七年人身,倏忽過去,回頭想來,有何趣味?”曰:“先生何不仍求觀音收留?”曰:“我墜落亦因小過,容易超度。可告知近蓬,替我念《穢跡金剛咒》二萬遍,便可歸原位。”問:“陳星齋先生何以不來?”曰:“我不及彼,彼已仍歸桂宮矣。”語畢,上座大啖,笑曰:“施柳南一日不出仕,我輩田允兄大有吃處。”“田允”兄者,俗言鬼字也。
西江水怪
徐漢甫在江西見有咒取魚鱉者。日至水濱,禹步持咒,波即騰沸,魚鱉陣至,任擇取以歸。其法不可多取,約日需若干,僅給其值而已。
一日,偶至大澤,方作法,忽水面湧一物,大如獼猴,金眼玉爪,露牙口外,勢欲相攫。其人急以裩蒙首走。物奔來,躍上肩,抓其額,人即仆地,流血暈絕。眾鹹奔救。物見眾至,作聲如鴉鳴,躍高文許遁去。人不敢捕,傷者亦蘇。土人云:“此水怪也,以魚鱉為子孫。吾食其子孫,故來複仇耳。其爪銛利,遇物破腦,非蒙首而得眾力,則斃其爪下矣。”
仲能
唐再適先生觀察川西時,有火夫陳某,粗悍嗜飲。一夕方醉臥,覺有物據其腹,視之,乃一老翁,髯發皆白,貌亦奇古,朦朧間不甚了了。陳以同伴戲己,不甚驚怖。時初秋,適覆單衾,因舉以裹之,且挾以臥。曉曳衾,內有一白鼠,長三尺餘,已壓斃矣。始悟據腹老人即此怪。按此即《玉策記》所云“仲能”,善相卜者,能生得之,可以預知休咎。
雀報恩
周之庠好放生,尤愛雀,居恆置黍谷於簷下飼之。中年喪明,飼雀如故。忽病氣絕,惟心頭溫,家人守之四晝夜。蘇雲:初出門,獨行曠野,日色昏暗,寂不逢人。心懼,疾弛數十里,見城外寥寥無煙火。俄有老人杖策來,視之,乃亡父也,跪而哀泣。父曰:“孰喚汝來?”答曰:“迷路至此。”父曰:“無傷。”導之入城。至一衙署前,又有老人綸巾道服自內出,乃亡祖也。相見大驚,責其父曰:“爾亦胡塗,何導兒至此!”叱父退,手挽之庠行。有二隸卒貌醜惡,大呼曰:“既來此,安得便去?”與其祖相爭奪。忽雀億萬自西來,啄二隸,隸駭走。祖父翼之出,群雀隨之,爭以翅覆之庠。約行數十里,祖以杖擊其背曰:“到家矣。”遂如夢覺,雙目復明。至今無恙。
全姑
蕩山茶肆全姑,生而潔白婀娜,年十九。其鄰陳生美少年,私與通,為匪人所捉。陳故富家,以百金賄匪。縣役知之,思分其贓,相與牽扭到縣。縣令某自負理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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