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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兒也讀書?”楚狂問。
“是的。”
他挑眉,想起舞衣那一手娟秀的字跡。她不但識字,而且學富五車,比起京城裡的文官毫不遜色。
“這倒是少見,富庶如京城,也沒有讓女子讀書的學堂。”北海烈淡淡說道,啜了一口酒。
夏道仁哼了一聲。“我管她們讀不讀書,別讓我再吃黃瓜就行了。”他抱怨著,肚子裡回應地一響。
咕嚕嚕——
夏始仁踹了弟弟一腳,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北方有飛鴿捎了信來,說是卿卿姑娘想念老大,也想見見嫂子,已經動身來浣紗城了。”
卿卿是楚狂的妹妹,兩人相差十歲,楚家對這掌上明珠照顧得很,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溶了。楚狂在外征戰的幾年,卿卿總靠著飛鴿,不時捎信來關切。
“別讓她來。”楚狂皺眉。
他可不想讓小妹瞧見,他被妻子整得沒飯可吃,孤枕獨眠的窘樣。
“老大!”夏始仁苦著一張臉,可沒法子阻止。卿卿是個甜極了的姑娘,哪個人捨得拂逆呢?
“卿卿很擔心你。”北海烈開口了。
“是啊,先前是四處飄蕩,沒個落腳處,不能讓她來,現在成了家,該讓她來看看了。”秦不換答腔。
“再說,也沒鴿子能捎信去要她別來了。”夏道仁小聲說道。
聲音雖小,卻吸引了眾人注意。
“飛鴿呢?”北海烈問。
夏家兄弟無言以對,慚愧地垂下腦袋,靜靜懺悔。
“呃,老大——我們——我們餓啊!”兩人癟著嘴,快哭出來了。
肚子餓著,正好有隻肥鴿子飛進懷裡,他們哪裡能抗拒?嗚嗚,就等卿卿姑娘來,再一併賠罪就是了。
楚狂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
“淨顧著吃鴿子,是把我交代你們查方肆的事全給忘了?”他沒有動氣,自有讓人膽怯的氣勢。
兄弟二人連忙搖頭,搶著報告。
“都查過了,不論方府,還是城裡,提到方肆,每張嘴巴就閉上了。”
“還有,祠堂裡有香火,卻不見方肆的牌位。他們說,滿百日後會擺上。”
“墓呢?”
“空的。”
軍裡有弟兄,家中世代是風水師。墓裡有人沒人,躺的是男或是女,瞧瞧墓上的封土就能知道了。
楚狂挑起眉頭。“方肆沒死?”
墓是空的?那麼先前的種種,都只是做戲?甚至連那紙懇婚的來信,都是謊言?
“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出現?”
“或許是這些女人把他囚禁起來了。”夏道仁猜道。
楚狂搖頭。
“她不會這麼做。”舞衣不是會囚禁親人的女人。
“方肆聰明絕頂,也不會任女人擺佈 。”北海烈贊同。
軍帳內的男人,有志一同點頭。方肆的絕妙兵法,可是天下聞名的。
三年大戰,浣紗城東推西擋,直到征戰末期才派兵,由城主方肆領軍入營。參戰沒幾個月,蠻族就大敗而逃,屈指算來,方肆入軍的時間不長,卻以精湛的兵法,嬴得眾將士的推崇。
男人都奈何不了方肆,何況女人?
秦不換搖著扇子,偏頭回想。“他是夠聰明,不過,就是害羞了點。”
“這倒是跟他妹妹不同。”
眾人附議,楚狂的思緒,也繞回妻子身上。
方肆的事,她一定心知肚明,卻又不肯說。
濃眉緊擰,始終沒有鬆開,他的黑眸中,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到底,舞衣隱藏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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