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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現在都讀博士後了。我們全家再努一把力,準備明年買新房子啦!”
“恭喜你呵大嫂。”嶽書記神色興奮:“等您僑遷新居的時候,我們可要去討一杯喜酒喝喲。”
“歡迎呵。”大嫂高興地一口答應,之後忽然又有些困惑,“我不認識你們,到時候可怎麼通知呀?”
張合道被大嫂的真誠感動了,也認真道:“有賀錚嘛,您通知了他,我們就知道了。”
大嫂恍然,笑著連聲說:“對,對,到時候你們和大賀一起去。”
“我們一定去!”賀書記也是一臉的認真。
說話之際,又有客人光顧,大嫂忙著招呼生意,嶽書記和張合道也告辭離開。
“怎麼樣,有何感想?”嶽書記邊走邊問。
張合道情緒激動:“我現在是迫不及待地要見到賀錚同志。”
“哈哈哈……”嶽書記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一般發出頗為得意的大笑。
但是,當他們走到大棚中間的位置時,棚頂鋼樑上橫掛著一道長長的條幅映入張合道的眼簾,讓他剛剛好轉的心情又倏然陷入沉重。條幅上橫列著一行令人刺痛的大字: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是《國際歌》的歌詞。
《國際歌》是全世界無產者的戰歌。當年,法國的無產者就是高唱這首戰歌建立了巴黎公社。1918年,俄國的布林什維克也是高唱這首戰歌衝進了冬宮的大門,推翻了沙皇的統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我們中國**人同樣是高唱這首戰歌帶領著千千萬萬的人民群眾走進了新中國。如今,我們執掌政權已經半個多世紀,實行改革開放也有20餘年,而眼前這些緊緊跟隨我們走過了半生的人民群眾,卻在遭受下崗命運之後伴著“從頭再來”的旋律重新唱起了《國際歌》——這意味著什麼?!
當年,我們高唱《國際歌》的時候,每一次都會滿腔熱血沸騰。遺憾的是,已經有多年不唱這首歌了,是我們忘卻了?還是這首歌過時了?為什麼我們今天再讀這首歌詞的時候竟然有了刺痛的感覺?還有,賀錚為什麼要把這樣極負鼓動的歌詞高高懸掛在大棚的中央?是有所影射?還是有所號召?難道賀錚歷經多年忍辱負重之後在政治信念上產生了偏移?
一連串的問號像一記記的重錘,令人沉痛也發人深思。張合道不禁渾身打了個寒噤。嶽書記好像沒看到般徑自往裡走,誰知嶽書記帶一次看到時這個在宦海縱橫多年的**員竟然不禁流下淚。
此時,孫秘書引領著一位身材高大,面龐黑瘦,頭髮灰白的中年男子走來。此人臉上佈滿刀刻般的皺紋,一雙眼睛深邃而沉靜,閃動著睿智和堅毅的目光,像一棵歷經蒼桑依然挺拔的大樹,有一種沉重的昂揚。
嶽書記同來者親切地握手,然後轉向張合道:“合道,這位就是賀錚同志。”
孫秘書指著張合道介紹:“這位是國資委特別工作組組長張合道處長。”
賀錚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張處長,你好。”
張合道一臉肅敬,默黙凝視著賀錚佈滿蒼桑的面容,出人意料地突然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賀錚十分意外,慌忙雙手攙扶:“張處長何故如此,賀某不敢承受呵。”
“當受此禮。”張合道指著整個大棚無限感慨:“你這是大善之舉,功德無量,功得無量呵!”
“張處長言重了。”賀錚淡淡一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老百姓總要有個出路呀。”
嶽書記在一旁衝著賀錚笑著說:“合道可是京大中文系高材生,身上難免帶著一些文人的脾氣嘛!以後你就習慣了”
張合道假意不滿:“嶽書記,你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在表揚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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