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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還得好幾年呢,別被人涮了。’她說:‘我已顧不上那麼多了。我得先有一個穩定的住處,再就是有錢供我弟上學。再說,你剩下半年就高考了,讓我成天這麼攪擾你也不行啊。’其實,我媽待她真跟親女兒一樣。我上學走得早,她一般睡到九十點,我媽每天都再做一次早餐。”
葉青頓了一會兒,用手不停地轉著茶杯。
“沒過多久她就徹底搬走了。過了幾個月再見到她,人已經很憔悴,臉上過早地有了那麼一種滄桑感。她說他們分手了,她墮過一回胎。問她眼下怎麼過,她滿不在乎地說還能沒地方去,咱這青春飯咋也吃他個十年八年的,她那時候已經變了。那年高考我沒考好,本來說複習一年再考吧,但我已經沒有信心了。加上眼看著紅霞才一兩年工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讓我對人生算有了一些認識。再加上我要再復讀的話我媽就得在這邊再絆纏一年。我爸看我不想復讀了,就找了人把握弄個京大的擴招生中,成了天子驕子的一份子,你說這是不是相差很大。”
“人這一輩子也是個命。”張合道沉思一會兒說。
“就連我現在也慢慢地信命了。”葉青拿起她和褚紅霞的合影看了看,“你說都在同一個家裡長的吧,人家我姐現在在美國,我讓家裡人花了一來回錢就謀到這麼個工作。再說紅霞吧,我們從初中起就形影不離,她媽要不死,一家人雖說艱苦,但艱苦的人一茬子呢,熬出來說不定就是好日子。可她媽一死,一切都亂套了。真是可惜紅霞了,多好的自身條件。人常說誰是好姑娘,誰是壞姑娘,把誰沒逼到絕處誰不知道。這紅霞不就是一個好端端的例子,眼睜睜地看著她朝另一條道兒走了,誰有什麼辦法?我媽常說我不知道珍惜生活,其實想想也是。我確實也應該珍惜了,你說我哪一點兒比紅霞強了?為什麼紅霞就偏偏落個那樣的命運?”
張合道點點頭。張合道已經被葉青的講述深深感染。張合道本來想說這個年齡還不是信命的年齡,但一時也說不出來。
音響裡的碟片一直在轉。只是剛才張合道專心聽葉青講述,那聲音只成了背景音樂。這會兒,它又轉到那首《活著》:……
有時我很快樂
有時我很難過
直到將來變成老張
活得像條狗
這種現實只能接受
能幹幹著
不能幹看著
這一生會很快地過完
我們都是……
啦啦啦啦
……
“褚紅霞現在情況怎樣?”張合道問。
“去年我剛分配工作那陣子,她到我家來吃過飯。她那時候氣色還可以,體力恢復得不錯。我問她這段在哪兒落腳,不行了再住到我家來,我媽前兩年也去了杭州,我又是一個人住。她說她有住處。我就問什麼情況,她說她現在住世紀花園。我一聽不錯啊,世紀花園是南州人說的**小區,都是你們機關裡那些拿權的人和社會上的暴發戶在那兒住。就問她具體情況,她說房子是市文明辦的孫主任的,叫孫什麼來著?”
“是孫晉廷?”張合道吃驚地說。這個人張合道認識,但沒有多少接觸。勉強一米六出頭的個兒吧,豬頭豬腦的,一年四季似乎總那麼一套髒兮兮的灰西服,給人以憨厚而又節儉樸素的印象。
“對了,就是這個名字。”葉青說,“據紅霞說,這個人在縣裡當過書記,外表裝得窮酸,實際上錢很多的。他離過婚,把前面老婆生的兒子送到國外去唸書了。現在的老婆是他在縣上工作時認識的,比他小好多,就這還在外面搞。他是以在外地工作的他哥的名義買的房子,紅霞現在住那裡就是以他侄女的名義住的,姓孫的每週去一兩回,有時是晚上,有時是白天。老頭有五十多歲了吧?據紅霞說厲害著呢。紅霞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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