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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開始他們的反應一樣,李舟紅了眼眶啪嗒啪嗒掉著淚,咆哮著說要報仇,李喬臉色慘白,出口成章的嘴裡此時吐出了惡毒的話語。
“大哥,難道咱們不做些什麼嗎?難道要讓父親死不瞑目,讓李二那。。。那糟心之人如此猖狂嗎?”李舟嗓子都啞了。
“舟舟,我問你,李家家業如何?”
李舟沒明白大哥的意思,李喬卻介面道:“李家家業遍佈兩浙,茶鋪、酒業、食肆、漁場,年進賬從不下萬兩白銀。富商巨賈,淑浦縣李家當屬第一!”
“而如今我們呢?”
李家兄弟不說話了,樓小拾卻替他們道:“小茶肆一間,於淑浦縣西巷口街尾小有名氣,日進帳不過百文!”
“臥薪嚐膽的典故世人大都知道,而能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我告訴你們事情原由是要讓你們將殺父之仇牢記於心,卻不想咱們以卵擊石。”
話說開了,李舟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眼淚流個不停,眼睛腫的跟倆桃子似的。晚上也沒吃飯,李喬、李程、李舟和周我就回村了。
話雖然說得漂亮,可李橫心仍舊堵得厲害,根本吃不下去飯,卻苦了青蓮和江半還有樓小拾,李橫揮揮手,讓青蓮去廚房準備晚飯吧,江半跟著一溜煙鑽進了廚房。
李橫站在茶肆中間,摸了摸被擦得乾淨的桌子、凳子:“小拾,我是不是很差勁?”
“之前是很差勁。”樓小拾撇撇嘴,半天又補充了一句:“簡直差勁到沒邊!”
“之後不會了。”
“那就走著瞧吧!”
孫家一家!
第二天,茶肆的早攤照常營業,不少常客閒搭問道昨天怎麼沒開門,樓小拾說了幾句家中有事云云,便也含糊過去,待街上人多了,桌椅也就收了進去。上午巳時左右,是行腳商穿梭在街上正忙的時候,茶肆客人較少,李橫在櫃前打著算盤,青蓮和江半擦著桌子,樓小拾在廚房不知又鼓弄什麼了。
簡單幾筆小賬,李橫卻反覆算著,他怕停了動作會控制不住自己做些衝動的事來。那件事像個噩夢,被李家兄弟埋在了心底,不再開口主動提及,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記。心裡好似有把火,直燒得他一開口就要吐出火來。
跨院裡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下一刻,樓小拾挑簾進了前廳,只見他左手捧著個罐子,右手拿著一摞碗,江半和青蓮看見趕忙上前接過,李橫看了一眼,低頭繼續撥弄著算盤珠。
“樓爺,這是什麼?”罐子沒蓋,江半睜一眼瞄一眼直往裡看。
“這是我泡的柑子(皮)茶,敗火的。”樓小拾說著,便將那摞碗一一擺在桌上,江半識相地端起了罐子,給四個碗裡倒上。
說是茶,湯色卻不若一般散茶發淺褐色,更不是上等茶的清綠,碗裡是淡淡的橘黃,澄清見底,有一股柑子的清香。江半咂咂嘴,端起碗來,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後小臉皺了起來:“樓爺,好苦!”
“苦才敗火呢!”邊說邊端起一碗,送到櫃前,也不跟李橫言語,單是將碗往他跟前一推。
李橫端起碗,小心地避開桌上的賬簿,一口飲盡了碗裡的苦茶,嘴裡細細品味那苦澀的後勁,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卻讓江半給他再倒一碗。
樓小拾也知李橫難受,但他卻不知怎麼勸,正琢磨是不是該說些什麼,背後一個九曲十八彎的“孫小毛”叫喚,嚇得他差點摔了手裡的碗。
“我苦命的兒啊~~~”樓小拾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一老婦撲在了他身上。說是老婦,面向卻生得嫩,決過不了四十,那個“兒”字帶著顫音,樓小拾瞬間雞皮疙瘩起到了腦頂。深吸口氣,他見門口站著倆男一女還帶著個孩子,這會已經自顧自地向這邊走來,那孩子也不客氣,像是主人般地吩咐青蓮給他們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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