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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殿和紫苑一起陪他用晚膳,今天居然還撫起了古琴,不知何意。他彷彿對我哄紫苑吃飯有莫大的興趣。幸而他那些身材火辣的龐大後宮沒有在這裡,他要是敢當著紫苑的面上演限制級我非找機會廢了他不可。
水香迎面襲來,我失神的片刻紫苑已被抱了回去,那妖孽卻雲袖一拂徑自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摘了一朵罌粟花置於鼻尖輕嗅,微閉的眼簾掩蓋了滿目清冷的妖媚之光,暈了一圈淡紫的花瓣和他金冠下的紫發竟輝映出一種瑰異神奇的和諧。
“至美卻至毒,雲美人和這花倒相似得緊。”仍舊好似以暇地閉著眼,他緩緩啟唇。
“罌粟花本無毒,只是擁有不潔心靈的人將罪惡的手伸向它,用它的美成就了果實的野心製成毒藥。罪不在花美,罪在用它的美做利器的人。”我小口品著手中的琥珀酒,本不想睬他,但思及自己和兒子的小命還捏在他手裡準備隨時對狸貓放冷箭,還是開口諷了他一句算是回話。
“哈哈。”他冷笑了一聲將臉轉向我,雙目張開,似箭紫光剎那四射,“物盡其用罷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生來便是利器,若無人揮舞才是辜負了這上天所賜的稟賦。”
懶得與他繼續做無謂的爭辯,而且他坐在我身邊讓我覺得周身的溫度突然下降了許多,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暖身。那妖孽倒也不惱,反而拿起琉璃樽遞到我面前。我瞥了他一眼,也給他斟滿。
這酒味道很特別,香甜沁鼻,沒有濃重刺鼻的酒精味,有些像果汁,我不禁多喝了兩杯。但是隨著天旋地轉的景物和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我殘存的一絲清明才意識到什麼是後勁大……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蚊子在叮我,一會兒是手指一會兒是嘴唇,而且叮咬之處越來越往下,我不耐煩地抓抓手指撓撓脖子,勉強撐開眼皮卻什麼也看不清,只是隱約有一角白色的衣裳。
我貼著絲被側過身子咕噥:“哥……有蚊子……癢……蚊子……好癢……”有身體貼著我躺下,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將其推開,心裡有些悶痛。
“哥……錢鍾書說過……說過……”舌頭好像有些腫大,不聽使喚,“他說,人總是為了幾分鐘的快樂,賺了一世的痛苦……真是好笑……分明是,分明是‘痛苦’,卻用了個,用了個‘賺’字……呵,呵呵……你說,我是不是也賺了?”頭好重,我無力地撐了撐。
“嗯,我應該是賺了……他說幾分鐘的快樂……我好像不只有幾分鐘,我有十……十年……”我胡亂地扳著手指。不過小白怎麼不說話?“哦,我忘了……你……你不知道什麼是‘分鐘’……”
“分鐘就是……把小時分成六十份……裡面小小的一份就是分鐘……等等,‘小時’你也不知道吧?”我撲嗤一笑,突然有幾分得意,“一個時辰的一半就是……就是小時……不對,好像……好像一個小時的一半是一個時辰……難道是三分之一……哎呀,都不對……我想不起來了,怎麼辦,哥……我想不起來了……”我痛苦地扯著頭髮,想要扯出一絲頭緒,卻被一把抓住手腕。
“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耳邊有寒氣過,是誰?不是小白嗎?是誰?眼睛裡渾沌一片,手腕被抓在一雙冰冷的手裡。冰冷的手?狸貓?他的手總是涼涼的。
“呵呵……”我摸索著用手攬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傻笑,“貓……貓貓……孩子……孩子沒有死……呵呵……眼睛……”我撫著他的眼尾,“眼睛……很像……”
臉頰貼在狸貓的胸膛上,律動的心跳沉穩而催眠,“貓……你知道嗎,做生意的人總說二八規則,其實……其實這個規則對所有……對所有都適用。因為,人太傻了,太傻了。總將自己八成的感情和精力都無怨無悔地奉獻給了只對自己付出兩成的人,而對那些為自己付出八成的人我們卻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