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史進魯達雙探寺(第2/4 頁)
“賢弟,你是不知道當初他那語調多麼可氣。聽他這麼鄙夷我,我哪裡肯給他好臉色?當下我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哼,我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好。我做禁軍教頭,上司高看我,同僚敬重我,軍士仰慕我,連錄事巷的女人,都爭著伺候我。衣食住行,樣樣不缺。”
“那個人卻不慌不忙,不惱不怒。他慢慢撿起被我震落在地的筷子,在桌上摔了摔,用袖子擦了擦,夾起一塊豬肝吃。”
“我接著諷刺他道:看你這個鬼樣子,這種天氣出來,只怕也不怎麼如意吧。”
“那人臉上瞬間陰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原樣,說道:我知道,這些你自然不缺。只是你缺的是成為‘人上人’的機會。你被別人頤指氣使的時候有多痛苦,那個指使你的人就有快活。你寧願不要家財萬貫,也要能夠滋補自己的權力,是也不是?”
“是又怎麼樣?”
“眼下我就有這麼個機會給你!”
“我吃了一驚,又有些好奇,不由問道:口氣不小啊,你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史進插嘴問道。
“他是皇城司的人。賢弟你可能不知道,皇城司有許多閹人,跟我們禁軍一直不太對付。禁軍許多軍將都被他們構陷過。我更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早看你不是什麼正經人,別來惹我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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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看我攥起的拳頭,一臉譏笑道:惹你的晦氣又怎樣?你敢打我嗎?你的拳頭也就嚇唬嚇唬那些地痞流氓!”
“這卻中了我的命門。我不由頹然坐倒,沒錯,我是不敢打他,我不敢得罪皇城司,不然現有的日子也沒了——他們有的是手段發落我。”
“過了半天,我才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原來他是讓我栽些罪名給捧日軍幾個小校。我不想答應,他就威脅說把我偷東西的事傳遍滿大街。後來,後來,我就屈服了。不對,不能算是屈服,應該算是心動了。我按那人的吩咐,辦成了這件事。那人給了我一根筷子長的黃金,還把得罪我的人也整治了一番。”
王進說完這些話,出了一陣子神,臉上神色滿是懊悔。
史進等不及,催促道:“然後呢?”
“過了一陣子,約莫有兩三個月,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那人到家中找我。他半是威脅,半是引誘,讓我做皇城司的密探,不然就把我栽贓那幾個小校的事傳出去,讓我在禁軍無法立足。我一步錯,步步錯,只得憑他擺佈,當了皇城司的密探,繼續替他辦事。等我深陷其中的時候,他對我說,他是職方司的人,只是用皇城司的名頭行事。我做密探,也是職方司的密探,並不是皇城司的。只要我替他辦成最後一樁事,以後就再也不來打擾我。那樁事卻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若是辦好了,的確利國利民,我便答應了。”
“於是我故意稱病,暗暗裡準備,藉著高太尉迫害的機會,來到此地。然而前不久,就在母親病重的時候,我忽然想通了,自己還是不適合幹那件事,反正已經離開了汴京,禁軍教頭的職司也丟了,不如真個去老種經略相公那裡洗心革面,從頭開始。然而那件事,的確是個機會。若是賢弟想謀個出身,那事可為一個契機。我也算對職方司有個交待。”
史進聽了,問道:“不知是什麼事?”
王進道:“到強盜那裡落草當臥底,察知地形,集中匪患,引朝廷大軍進剿。按職方司的條令所說,臥底還可配合朝廷招安,化匪為兵,節省朝廷軍費,類似古時屯兵之策。”
原來王進離開汴京,明面上是躲避高俅迫害逃家在外,暗地裡是職方司起了爭奪西功的心思,因此才叫他來關中,伺機做臥底。關中這裡,離夏國最近。職方司在此處安插臥底,若是收攏了幾個山頭,就地征討西夏,‘化匪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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