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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離開,我更加過得不好。”她幽怨舉眸望著他,“我知道回宮以後會很苦,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夫君都在那裡,那是我的家,再苦,也是我的家。”
夕蓮漸漸離開父親的懷抱,毅然跳下馬車,朝逼近的馬蹄聲飛快跑去。
滿天星光下,她步履翩飛,宛若精靈。纖足點地,彷彿一點即盛開了一朵妖嬈的蓮花。
她揮著手臂朝零星的火把狂喜呼喊:“昭顏——”
她清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綿延,馬兒隨著長長嘶鳴。司馬昭顏看見黑暗中纖弱的身影,鼻子一酸,扔開韁繩飛躍而下,衝上去緊緊抱住她,緊緊按住她的頭,緊緊貼在她耳邊低聲啜泣:“為什麼要走?你發誓不離開我!你不守信!”
夕蓮強忍住淚水,笑著說:“皇上,這麼多人看著,別這樣。”
“不要叫我皇上……”他將溼漉漉的臉埋在她髮間,“我不是你的皇上!”
“昭顏,你是我的昭顏。”她呢喃著,掏出手絹悄然為他擦拭臉龐,“我不走了,我離不開你、我捨不得曦兒,我不會走了。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苦,就算受再多的傷害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們在一起。”
他內心慌怯,捧起她的臉,看她晶亮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柔情,再也沒有悲苦。他再次將她緊緊抱住,捨不得鬆開一點點,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夕蓮回宮無疑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煎熬,可是他寧願讓她受煎熬,也不能放她走啊!
歐敬之遠遠看著橙紅火光中夕蓮喜悅的臉,樹蔭下的月光細碎,照在他悲喜不定的表情上。他已經無法阻止他們這份真情,唯有祝福,深深地永久地祝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駕著馬車離去,親手將女兒再次推入深淵,她們會怪他的吧?可是將她帶離司馬昭顏,就像夕蓮花離開了水,會枯萎。
夕蓮聽見漸行漸遠的車輪滾滾聲,猛地抬頭,喃喃喚了聲:“父親……”
昭顏這才鬆開她,兩人轉身遠望,馬車已經消失在無邊夜色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姣蓮
司馬昭顏擁夕蓮下馬,遲疑再三,引她繞過大帳,往後方走了一陣,在一間帳外停下。
他鬆開溼膩的手,忐忑道:“進去吧,他要見你最後一面。”
夕蓮一窒,呆呆看著司馬昭顏問:“最後一面?你……”沒有理由再問,這樣的結局是必然,可她如何能忘記和盧予淳的過去?無關風月,只因他是她年少時最天真爛漫的一個夢。她喚了多少年的予淳哥哥,就要命喪在司馬昭顏手裡嗎?太……殘忍了!
司馬昭顏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不許哭鼻子,你的眼淚只能為我而流。”
夕蓮薄唇緊抿,撇過臉,一頭鑽入帳子。
小小的營帳中央,盧予淳被無情束縛在木樁上,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他總是這樣,即便是輸了,也要讓自己保留最後的優雅。夕蓮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同一類人。
盧予淳意識到有人進來了,緩緩抬頭,一時目瞪口呆。這還是夕蓮嗎?她穿著粗布衣衫,梳著農家女的髮辮,素面朝天,額上還綁著白布條。她的目光裡再沒有狡黠和戲謔,只有悲憫、無盡的悲憫。
夕蓮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一圈,落定在他被捆綁的手腕上。她咽喉抽緊,慢慢蹲下,伸手摸了摸那根粗糲的麻繩,痴痴問:“疼嗎?”
“你……這樣對我!”盧予淳定定望著她,眼裡噙了幾絲笑意,“你幫他,這樣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我的好蓮兒,你真狠心。”
夕蓮手一顫,猛地收回來。蓮兒這個稱呼,他只喚過一次,在那個冬夜、她為他付出貞操的時候,他一直在她耳邊喚著蓮兒……可是她極力在掩埋的這段過去,為什麼他要不遺餘力掘開來?!
“你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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