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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遙說他不再飆車?為什麼?”我好奇。
“童哥說,他老婆怕他飆車有危險,禁止他這麼做。”耳釘弟弟回憶道:“童哥還說,沒辦法,他得聽老婆的話。”
聞言,我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麼,也說不上來。
我沒有再問。
我不敢再問。
我也不再多想。
耳釘弟弟繼續道:“可是,9號那天,童哥忽然來到濱江路上,臉色很不好,見他準備飆車說,我就開玩笑,說大嫂不是不讓你飆嗎?童哥輕輕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上車了,再然後……就發生了那場意外。”
耳釘弟弟總結陳詞:“所以,我就猜想,一定是童哥和嫂子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去飆車的……”
“我進去看看童遙。”我打斷了耳釘弟弟的話。
接著,我是進了病房。
迎面而來的,便是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氣息。
童遙靜靜地在床上躺著,雙眼緊閉。
他的嘴唇,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帶著一種別樣的孱弱。
他窄窄的鼻翼,在微微翕動著。
而每一下的翕動,都讓我心安。
至少,那代表著,他還是活著的。
我在病床邊坐下,目光,停留在童遙俊逸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轉移。
我的身體,是靜止的。
但是我的思雄,卻沒有停頓。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見童遙時,他正反戴著軍帽,靠在點綴著細小白花的樹下,痞子般她笑著。
我想起了他在800米補考時,拉著我的手,用力向終點衝。
我想起了他上晚自習前,總是喜歡坐在我身後,扯我的馬尾。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甚至,還有他對我發的那唯一一次火。
那是高三下學期,臨近高考時發生的事。
因為時間緊迫,中午時分,離家遠的學性都會選擇在學校吃飯,之後在教室午睡。
那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有道目光在盯著我。
發現童遙不知何時坐在了我身邊,正在低頭往自己物理書上勾畫著什麼。
睹此情狀,我的瞌睡蟲立即醒了。
要知道,童遙這種人可是從來不會在書上做筆記的。
所以,我就伸手去搶他的書,想看看他究竟在勾畫些什麼東西。
可是童遙卻一把將書本合上,怎麼也不肯給我看。
爭搶之中,我忽然腦筋一轉,假裝被他給碰傷了眼晴,大叫起來。童遙慌了神,便過來察看。
我趁機將他的物理書給搶了過來,快速翻開。
但是,還沒來得及看,童遙猛地將書從我手中拖走。
他的神色,是一種惱怒。
接著,他就地把那本書給扔出了窗外。
最後,他理也不理我,自顧自是出了教室。
我被他的這頓氣弄得糊里糊塗的,覺得他是青春期爆發。
不過,等他回來時,手上拿著我最愛的果凍,笑嘻嘻她說請我吃。
我一看,頓時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就是童遙唯一一次發火的經過。
正在想著,床上的童遙眼皮動了動。
他醒了。
他的逼近,我的逃避
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童遙的眼睛。
那細緻濃黑的睫毛,緩慢地忽閃了兩下。
接著,那雙時常含著不羈笑意的眼睛睜開了。
陽光斜照之下,童遙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層清淡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