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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錯,駱喬川知道。
錯的是自己一錯再錯的痴情,錯的是他清醒自持的理智,錯的是自己試圖改造直男的痴心妄想,錯的是時間,是地點,是九年前遇到那個人。
他閉著眼,聽周圍不多的人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心想著痴心妄想的天真事,也只做這一次。
六個多小時的時差,南北兩個半球,天空和地面的距離,這些都代表著什麼?他確實都不曾想過。都說,一個人願意為了愛你而付出一切代價的時候最難得。錯過了這一刻的自己,任遠他會不會後悔?
他在機場大廳的過道邊坐了整整一個上午,數不清有多少架飛機起飛降落,更數不清有多少人經過,但很奇怪卻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像他的人,想來想去,還是想等他。
駱喬川的眼睛酸澀地快要睜不開。他自暴自棄地想,明明求不得,卻又捨不得,自己他媽的是不是病了?
28
【沒有真正等待過的人,無法體會站地雙腿僵直甚至無法彎曲的痠痛。】
穿著三槓副駕制服的翁曉宸剛踏進機場就接到任遠的電話,“如果是要補請我吃飯的話,建議你最好改期。”
光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就能想象他一臉的邪笑。只可惜任遠今天似乎沒什麼心情和他開玩笑,在網上查到了今天的班次和機組人員配置,就想要給他掛個電話,叮囑些什麼。
年輕的副駕顯然沒有閒聊的時間,一手拖著小型行李箱,另一手拿著一杯咖啡,歪著肩膀才勉強把電話夾在耳邊,“喂,我現在沒手呢,一會就進去體檢了,你長話短說。”
“……”任遠靠在昨晚那人抽菸的露臺上,阿姆斯特丹居然也有了冬意,“他可能是搭你這班回去。”
在機場大道上快步前進的人懶得思考,“說誰呢?”
“我說駱喬川,你見過的那個。”
“噢……”翁曉宸一下子倒像是成了明白人,也不過問狀況,只淡定地承諾:“行了,替你留個神。還有什麼?”
“其實沒什麼事兒,我掛了。”
翁曉宸應了一聲扣掉電話,心裡無奈地笑起來,任遠你這思前想後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機長Van已經提早進入機坪,負責飛機加油以及外部檢查等直接準備工作。翁曉宸和觀察員一起進艙,等到機長後便著手輸入執行計劃,開啟綜合顯示器,系統指示器,檢查各項儀表正常。在一切準備就緒後,翁曉宸在機長的指示下聯絡控制塔臺,申請放行。但卻因為目的地的雷雨天氣而接到延誤通知。所有乘客已經登記完畢,機艙也已完全關閉。飛機在向後挪動了十來米後,停靠了下來。
在不斷與塔臺聯絡的同時,機長及時透過廣播系統向乘客解釋了延誤的原因,並通報了當下的起降情況。
“很抱歉我們的班機由於天氣原因而晚點。根據控制中心給出的資料,目前在等待起降的飛機有49架,但好訊息是我們並不是那第49架。我們前一班航班將於50分鐘之後起飛,估計等待的時間約為1個小時10分鐘左右,再次感謝您的耐心等候。”
聽到Van的這段話,翁曉宸緊接著播報中文,心裡卻暗自笑,不愧是“荷航一枝花“——Van老頭到了這奔五的年紀,魅力卻是有增無減,他的航班從來就沒有出過岔子。回想自己做觀察員的時候,也常由Van帶著飛,不相熟的時候還誤以為他不苟言笑,久了之後才發現這個被大家戲稱“老頭”的荷蘭男人的人格魅力。有的人大概就是這樣,處久了才懂得他的獨特。
臨飛前,接到塔臺的確切訊息,前一班已經順利起飛,預計在十分鐘之後就可以進滑行道。翁曉宸走出駕駛艙到機艙前方,親自通知飛機上的所有乘客,並要求乘務長再一次檢查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