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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gay吧。真要感嘆,命運變化無常,誰又是一成不變的呢?
任遠在酒店門口並沒有等待多久,門童就替他攔到了車。
往翔殷路去的路上,望著這座城市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油然而生一些感慨。
自那時辦退學移居阿姆斯特丹,離開多久了?
說起來,人真的算是種神奇的物種。看似彼此之間生生相連、息息相關,其實卻又是獨立的個體。身邊圍繞的人再多,都不能改變自己是一個孤獨的存在的事實。
任遠還能記得,在得知要離開的那兩週裡,他一直在觀察著每個人的動靜。直到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校足球隊裡的一個男孩露出遺憾的表情,說的是:“真可惜,我們隊沒了你,今年可沒指望了。”去和老師道別的時候,臨走前聽到辦公室兩個老師的嘆息,“這孩子人好,成績也穩定,轉走了班裡的平均分可要受影響了……”
多麼奇怪,明明開朗而溫和,明明人緣很好,明明大家凡事都愛與他傾訴,找他商量。
當他把最後在這裡的時光用來等待時,始終沒有等來自己期望的結果。想等的人沒有來,想聽的話也沒聽誰說起過。
原來,人情冷暖不過是一件目的性極強的功利事。
他一直很喜歡坐飛機,對機場也有莫名的好感,這要拜自己身在荷蘭的父親所賜。
可是那一年,十七歲的任遠第一次在機場感覺到失落。
他見到捨不得父親出差的女兒在機場大廳裡就開始流淚;見到約定了在入關處分手,卻最終誰也說不出口的戀人……進關之後,他也曾回頭望過一眼,滿眼都是各自匆忙的陌生人。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座城市並沒有留戀的價值。人們之所以對一個地方依賴,只因為在那裡有回憶。
少年時代和每個人都平和相處,到最後才發現居然沒有走進任何人心裡。直到現在走到了二十五六的年紀,他仍然這樣定義自己的學生時代,卻中故意未曾發現有一個少年,在得知他要走的訊息後,一夜未能閤眼。‘你還會不會回來?’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最後還是因為害怕洩露了天機而生生嚥下肚去。
有的心事要藏,有的心事卻該拿出來講。
埋進土地裡的壞死種子成就了一次錯過,可兩副肩膀究竟能承受多少次錯過?
……
“先生,要去翔殷路靠近什麼路啊?”司機發問的恰好是時候,任遠剛回過神來。
“喔,我不知道具體的地址,只知道是翔殷路上的一家茶葉專賣店。”
“喏,再前面那條路就是了,那你看我們是怎麼走?”
“……那這條是什麼路?”任遠一邊說一邊向車窗外搜尋著路牌。
“這裡是伍升路啦!”
視線忽然在路對面的某處停了下來,“師傅,麻煩你就這裡靠邊停。”
計程車立刻停靠在路邊,任遠一邊等著司機的找零,一邊望著街對面站著的人。
只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孫禹新就站定在路的對面。隻身一人,像是在等誰。以任遠的眼力,就算隔著十條街,也不會看錯。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家裡整理行李嗎?
“來,找零拿好,謝謝啊。”
“不客氣。”
胡亂將找零捏在手裡,任遠急忙推開車門。正要開口喊他,就見一輛黑色賓士駛過來,卻是恰好停在了孫禹新的面前,而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那晚在酒吧遇見的那位沒有錯。
少年上車前的瞬間,無意抬眼看到了站在對面的任遠。他的身子僵硬地頓了頓,隨後沒有猶豫地鑽進了前排的副座。
任遠可以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側過頭去的姿勢。放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並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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