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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趙琳琅也聰明,沒有拿火把,她的人前頭緊而後頭松,雖不至於看起來千軍萬馬,但終歸是比十根手指來的多,可惜她這種虛張聲勢之法只對講道理的人有效,烏木耿這種又不會用兵,又不想與大靖交涉的人,自然能打則打,能逃則逃。
烏木耿這次放聰明瞭,他點了火摺子,將刀也拔了出來,而後才去掀營帳門簾,而柴箏卻早早等在裡面,她手中的髮帶一振,直如三尺劍,平削而下,火摺子只亮了一瞬又重新熄滅了。
柴箏不動手還好,一旦動手,難免牽扯到胸口的傷,這傷雖然不重,血氣執行卻難免窒礙,一個白天根本不夠恢復,她的身手也比全盛時期慢上許多。
烏木耿不是個吃素的,只剛剛剎那間的交錯,他已經知道柴箏的位置,刀光如瀉銀,貼著柴箏的左肩下劈,兩人乍聚乍分,烏木耿重新退至帳篷外,而柴箏也落到了阮臨霜身邊。
外頭馬蹄聲陣陣,火光四起,濃煙滾滾,一時分不清敵我,烏木耿的腳一踢,將帶火的圓木踢到帳篷裡,火星濺射,見物便著,轉眼之間已經蠶食泰半。
柴箏提了口氣,她問阮臨霜,「小阮,你怕嗎?」
「我說過,有你在,我放心。」阮臨霜咳嗽了兩聲,「有你護著我,何懼之有。」
「那好,待會兒出了營帳,你就不回頭的跑,以你現在的輕功,烏木耿不騎馬就追不上。」火焰中,柴箏親了下阮臨霜的頭髮,「等我為師父報了仇,就去找你。」
「好。」阮臨霜點頭,「柴箏,你要記得我在等你,無論如何你要活著,他的命不如你的重要。」
話音剛落,柴箏手中的髮帶貼地伸出營帳,楔進地底的木栓應聲而斷,營帳作為支撐的四個角中,已經有兩處被烈火所毀,剩下兩處再斷一處,整個帳篷繃得太緊,此時乍松立馬席捲上翻,柴箏在背後推了一把阮臨霜,「跑!」
耳邊風聲呼嘯,阮臨霜逃出了烈火焚燒之地。
阮臨霜一走,柴箏就猛然嗆咳了兩聲,唇邊泛出血色,被她稀鬆平常地擦去。
柴箏苦笑道,「我可答應了小阮,要活著去見她,若是失信,以小阮的性子,怕是生生世世與我斷個乾淨,誰讓我是個混帳東西,尋常人死一次也就傷透了心,我居然還能死上兩次?」
烏木耿品不出當中的悲歡離合,只覺得柴箏聒噪,他已經被這小姑娘氣昏了頭,什麼巫衡、木桑通通拋到一邊去……眼看著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巫衡」又眼睜睜消失在黑暗中,打翻的火摺子與燈燭燒成了一片,今日既然回不去故國,至少也得拿眼前這小姑娘祭了那十幾條枉死此處的性命。
第36章
柴箏求生, 烏木耿求死,兩人所求雖然不同,但出手卻是同樣的不留餘地。
柴箏必須速戰速決, 她的傷雖不要緊, 但不宜妄動內力,否則只會拖累得越來越重, 在此過程中,只要略微的示弱就會讓烏木耿看出破綻來, 柴箏不得不強撐。
「原來我一直低估了你。」烏木耿苦笑一聲, 「是我這個做統帥的有所失職, 才導致全軍覆沒的下場。」
「……」柴箏心想, 「至而今, 你都不知道是誰暗中佈局, 這統帥做得的確失職。」
可惜, 柴箏雖有炫耀自家小阮的想法,這時候卻也只能悶聲不作氣, 萬一此時的烏木耿發起顛來, 繞過自己去追阮臨霜,柴箏肯定懊悔不已。
烏木耿一根腸子通到底,就算柴箏什麼話都寫在臉上同樣於事無補,他根本看不出柴箏的心思,只當她這陰陽翻覆的表現是對自己的嘲諷, 因此火氣更甚,上來就是一招「秋風掃落葉」,要將柴箏的傲氣清掃在彎刀之下。
柴箏冷清清看了他一眼,烈火之中往後退了兩三步,腳跟踩在圓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