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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打架方式簡直不講道理,並且柴箏方才還是飄逸輕靈的劍法這會兒又似個挾雷霆之勢的棍法,倘若莊麗娘不採取行動,這一棍下來必吃大虧。
逼得莊麗娘不得不倒退四步,拔出了神鞭,一鞭抽在柴箏肩上。
柴箏使得還是去力,根本躲閃不及!
柴箏道:「第三招!」鞭尾掃到了脖子,瞬間出血,而她肩上也早已皮開肉綻。
莊麗娘承認讓她三招,第三招時卻被逼得直接出手,算起來柴箏這局沒有輸。
只是被拔起來的那根旗子跟桃枝一併壽終正寢,兩方巨力夾擊下屍骨無存。
柴箏挑起眉來,捂著肩膀抬頭看旗杆頂,「娘,剛剛柳叔沒有講清楚,如果守陣的人出了陣,是算我贏嗎?」
莊麗娘低頭一看,她剛剛那四步剛好退到了棋盤之外,整個西邊算上被毀的那面一共九面棋子,現在都是柴箏的。
「算你贏!」趙琳琅笑了。
四周從剛剛開始就安靜了許久,連剝花生的動作都停了,聞此言,竟然爆發出一片叫好聲,有人摻和在裡面喊,「小公爺威風!」
柴箏沒理會那些聲音,也不管身後逐漸被血浸染的衣服,她依然抬著下巴,「那贏家說話,我還要點紅心。」
這下連莊麗孃的臉色都變了。
她並不是怕輸,小姑娘厲害,出其不意,贏得不算光明正大,但就是贏了,她喜歡這樣求勝且不虛偽的人。莊麗娘只是擔心,以柴箏現在的狀態,半招就會被趙琳琅摔進泥裡,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她與趙琳琅切磋,也是十局無一勝。
「……小公爺別是個瘋子吧?」衛隊長繼續在柳傳耳邊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點紅心,她不想活了啊。」
柳傳咬著牙就是一巴掌呼上去,「你是不是不說話不能活!舌頭嫌多送人不好嗎!就你嘴長,就你嘴最長!」
「娘,我今天不點,因為我受了傷,我還得好好的去見爹跟臨霜。」柴箏迎著陽光笑起來,「我也知道我現在打不過您,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什麼好丟臉的。但承認打不過不是我服輸,娘,請您一定在高處等著我,我不會再輸了。」
她這句話是說給趙琳琅也是說給自己聽得。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在教武場上迴蕩,她穿著紅衣染著血,單薄的背挺得筆直,至此,似一柄直直插入大靖心臟的霸王槍,終此一生,搏個身家性命與海晏河清。
第20章
話分兩頭,柴箏這邊帶著一身的血腥氣,給自己贏到了出門的機會,傷也不記得養,上了藥就跟大隊伍一路顛簸,轉眼已經十幾天過去,阮臨霜卻堪堪噩夢中驚醒。
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睡過覺,這會兒也只是抵著書假寐片刻,夢中並不安穩,阮臨霜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外面正在下雨,雨勢很大,已經四個時辰不見歇了,此刻剛剛近夜,書房中點著一盞燈,還是顯得有些黑,視線受阻。
阮臨霜睡著之前手上拿著沾墨的筆,她壓在手臂下的紙上通篇不過兩個字——柴箏,此時墨已經幹了,筆的前端戳在紙邊上,戳出模糊的墨影,她的目光中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只是發呆般看著紙上的字。
單這個名字,就能讓阮臨霜風雨中找一席立足地,闔眼睡上小片刻。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門開了又關,阮玉璋剛從外面冒雨回來,肩膀上淋得半濕,舊官靴也泡開了線,滿身的狼狽。
阮臨霜手裡拿著蠟燭從書房走出來,六年的時間,將她打磨得更加溫潤,鵝黃色的長裙在走廊中浮動,似一條輕巧的扇尾金魚。
她走到阮玉璋身旁,替父親收起油紙傘,口中卻問,「糧倉是不是已經空了?」
大靖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