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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理成章地,他蕭凌成了冊封安陽世子的唯一選擇。
只是眾人皆道他庶子出身不可入國子監,將他攬在臺階下肆意嘲諷,是裴青煙拉了他一把。
後來南平王理所當然地開始照拂自己,他開始學會披上人皮,學著世俗想要的儒雅和禮數。
他以為那些噩夢已然結束,他可以從頭開始,做一個真正的安陽世子。
直到有一日他以安陽世子的身份入宮拜見姑母蕭太后。
面對那雙飽含歲月洗禮又瀅聚淚光的眸子,蕭凌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蕭玉,當今太后,亦是他的生母,多年前她曾誕下一『死胎』,而那便是被送出宮的自己。
思及此,蕭凌冷冽的桃花眼眯起。
若非先帝與那該死的皇權,他本該擁有更多。
幽暗的室內,僅剩飄渺的火燭代表著此間有人。
江予沐四肢被不符合她身形的鎖鏈扣鎖在床樑上,纖細的手腕與腳腕勒出森森紅痕。
她半耷拉著頭,平躺在床榻上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只以為是一具屍體?
她的下顎是不正常的形狀,那是蕭凌為了防止她自尋短見而卸下來的下巴。
忽地,靜謐的空中傳來輕微的吱呀聲,她微闔眼簾,亦能猜到是何人來此。
「予沐。」
男子的腳步沉沉,一步一步由遠及近,然後身側床榻凹下了個角,江予沐感受到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嘔——」
心底的噁心驟然翻湧,她猛地轉過頭,手肘微撐著身子開始乾嘔不止,而那四肢的鎖鏈也在此動靜中噼啪作響。
蕭凌緊咬著牙,看著她的閃躲與厭惡,倏得一把轉過她的頭,又掐住她的脖子。
「這麼討厭我?」
赤紅的眼尾泛著無盡的戾氣,他傾壓而下,只聽衣帛撕裂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尤為清晰。
江予沐只覺肩頭一涼,她仰著頭不斷掙動,鋪天蓋地的窒息感蔓延頭頂,男子帶著怒火的撕咬從唇瓣到肩胛再往下。
蕭凌的理智在她被恨意浸滿的眼睛看向他時湮滅。
已經三個月了,他偷偷將她養在此處為的便是躲過父親的眼線,若非如此她如何能活到今日?
可她卻依舊對自己百般抗拒,甚至連碰到她都令她噁心到嘔吐!
不甘與憤恨瘋狂交纏,直到看見她窒息到通紅的臉頰,蕭凌如大夢初醒。
他驀地鬆開鉗制她脖頸的手,呆滯的瞳仁倒映出那泛紅的痕跡,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差點殺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
憤怒被後怕所替代,他顫抖著修手指對著她的下顎一抬,只聽咔嚓一聲,下巴回位,然後俯身緊緊摟抱住她。
「予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得到喘息的江予沐大口喘著氣,終於說了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句話。
「滾開。」
她的聲線極細,彷彿隨時都要斷氣一般,可聽在蕭凌耳畔卻如同烈火再次點燃了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意。
「為什麼?」他紅著眼眶,半撐起身子俯視她,掃視烈焰的眸底似要將她焚化成灰。
她亦回視過去,字字句句如同泣血:「是你殺了我二哥,是你將大哥和父親引入歧途!讓我們江家淪落到此地步!」
裴青煙的話字字句句印入腦海,她本不願相信,可後來他的反應卻無一不是在證實著裴青煙所言非虛。
她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自己的枕邊人,她以為他只是沒有表面那種溫潤無害,卻不曾想,他是個瘋子,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