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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羿,蕊蕊剛生完孩子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凍,你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太皇太后滿臉不贊同。
祁朔好似沒有聽見,只是往前走。
「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太皇太后杵著柺杖怒氣沖沖。
「夫人她中了烈毒,本因劑量小不至斃命,可方才生產之時血液湧動劇烈,使得那毒傳到全身,若三日之內醒不過來,怕是就永遠也」
太醫的話如一擊重錘落在眾人心上,太皇太后後退幾步差點沒能站穩,又看到那被穩婆抱出來的孩子更心疼地不行。
「陛下。」
沒有理會旁人還在說什麼,祁朔伸手為懷中之人扯了扯包裹她的大氅,又站定到裴雲昭身前。
「叛賊已除。」
他單手執起鎮北軍令交遞過去,黝黑的瞳底死氣一片:「臣告退。」
裴雲昭愣愣地接過他的軍令,待到回神之時,他驀然回首。
只見男子的背影孤傲又落寞,紛亂的墨發因走動起伏和黑夜並融,人已經走了很遠。
夜色蒼茫,暮雲繚繞,寂黑的夜空中忽然飄下了今冬的第一縷白雪。
祁朔的步伐沉重,一步一步踏過地面,紛紛雪絨落到他的發梢與肩膀。
他帶著她從內宮一路走到宮外,看到那熟悉的宮門,眼簾微動。
似乎又瞧見了那個明媚如風的小姑娘提著裙擺撲向自己懷裡的模樣。
他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她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那時候他遠在北境都聽到了那離奇的退婚緣由。
他是刀尖上舔血而生的人,自是不會將這些玩笑放在心上,也犯不著為此去尋她什麼麻煩。
後來上元燈宴,他看到她一舞傾城,又被人陷害差點身處危機。
他順手救了她一把,而因那和自己母親如出一轍的身姿,也讓他時隔經年再次開啟了塵封多年的密室。
原來她就是母親生前遺願中那個好友的孩子,母親說希望她平安順遂。
於是他將她帶到了自己身邊。
他記得成婚之初,她會因為籌辦宮宴愁眉苦臉,會說害怕給自己丟人,亦會因他一句話喜笑顏開。
他們一起南下,她偶爾會鬧些彆扭,但也很好哄。
「你抱抱我我就好了」
她會吃醋,會口是心非。
「是你欺負我誰讓你長這麼好看的?」
她也會心疼,會在乎他的一切。
「可我還是很喜歡你。」
她愛胡思亂想,但更相信他。
「可我覺得,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在想你的骨子裡是有溫柔的。」
再後來,滿院朔雪中,風鈴竄動輕響,她說她喜歡他。
「生辰快樂,二十五歲的輔國公大人。」
「我好喜歡你呀。」
雪下得越來越大,此時本是夜半之際,可整個京都卻燈火通明。
等待勝利宣判的百姓們翹首以盼,卻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戰神從紛擾的風雪中步步而來。
男人的身姿如長松挺身,而他低斂的眉目極盡繾綣。
德元在收到宮中訊息之後便一直大敞著門等著歸人,卻不曾料,入目所見,卻是自己公爺隻身一人,渾身是血地立在門前。
「備水。」
他的嗓音沙啞地可怕,德元一震,目光落在他懷中女子身上,即便是裹挾重重,依舊能看到她的小腹不再隆起。
可怕的猜想頓現,此情此景和二十多年前老公爺簡直如出一轍
德元不敢細想,只是連連應聲,然後遣人準備。
祁朔將奚蕊放置到他們臥房的床榻上,饒是隔了這麼久,空氣中依